“你胡说!”凯特琳激动对着地上的女人嘶声大吼。

哈尔温一时不知该不该翻译出来。

珊莎感到空气凝固,连忙问:“你受伤了,你还好吗?”

女人脸色惨白的看向珊莎:“史塔克的女儿,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对的。”凯特琳大叫:“她受伤了,脑子不清醒,满嘴胡话!别相信她,珊莎!”

哈尔温犹豫着,给珊莎做了翻译。

珊莎一时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她本能的看向莫尔蒙母女,转移话题:“梅姬,看看她还有救吗?”

梅姬·莫尔蒙应声,矮下身子察看她捂住的伤口。

这女人内里没穿锁甲,肚子上是一个骇人的伤口,流出的是黑色的血,大腿也受了伤,鲜血已经浸透毛裤。

“哈。不用看了,我快死了,史塔克的女儿。”那女人虚弱的说,“但死在这里也不错.几年前就是在这里,我和你的史塔克弟弟们躲了好久好久.那男孩总不听话,任性的很,闹着想出去,想骑小马,想吃苹果蛋糕、黄油和蜂蜜”

“省点力气,别说太多话了。”梅姬冷静的看着她,“你叫什么?”

“欧莎。”她回答,顿了好一会,她视线死死盯向陵墓的穹顶,长长呼出一口气,“记得.把我的尸体.弄出去.烧掉呃——”

说完,这名叫欧莎的女人呼吸停止,瞳孔渐渐涣散。

她死了。

珊莎咬紧嘴唇,双手无措的呆立原地,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却什么反应也没。

梅姬伸出手,轻轻将欧莎的眼睛合上:“愿旧神带给你慈悲。”

凯特琳夫人冷酷的将视线从死去的女人身上移开:“别管她了,快追上他们,去救瑞肯!”说完,也不等别人什么反应,径直抬脚朝前方已经将旋梯通道口占据的骑士们追去。

哈尔温冲珊莎眨眨眼:“夫人让大家赶紧去救瑞肯。”说完也赶紧追上。

珊莎带来的战士和布蕾妮都是些猛人,他们靠着盾牌和火炬,不断逼退占据通道口的尸鬼,一直将尸鬼们逼到的下层。

而后在下层相对空旷的拱顶隧道里打成一团。

这下面是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最底层。

从通道出去,离得不远,就能看到不知多少年前已经部分垮塌的陵墓隧道,巨大的岗岩石柱碎块和垮塌的穹顶乱石将陵墓延伸处的通道掩埋。

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下面居然还有足足十二只尸鬼聚集,但诡异的是仍然没有看到瑞肯·史塔克的踪迹。

珊莎和凯特琳她们想下去,却被堵在狭窄的螺旋阶梯里。

只能听见下层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几个战士的嘶吼声和呼和。

珊莎在哈尔温后面,能看到前面的母亲凯特琳被占据出口拉弓射箭的霍兰·黎德堵住。

“怕火是吧!”

“鬼东西,尝尝火焰的味道!”

打斗持续了好一会,霍兰·黎德终于让开道路,凯特琳立即冲出通道。

珊莎也急忙紧跟而上。

尽管地面上几具尸鬼的尸体烧的正旺,可珊莎一进入墓室,就感到墓窖里寒气袭人,冷的可怕。

不知源头的寒风正从垮塌的隧道方向一阵阵袭来。

战斗还未结束,但尸鬼们被珊莎带来的荣誉骑士们和高大的布蕾妮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被分割在两个方向上步步紧逼。

倒是有人被剑在身上砍了几剑,但他们都穿了甲,没有致命伤。

只有霍伍德家族的私生子劳伦斯,或许是和他配合的山地氏族人克金不够默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盾牌,手臂受了伤,在流血。

而隧道另一侧,曼德勒家族的两名骑士举盾在前,布蕾妮则紧跟在后,他们那边的尸鬼明明更多,却打出比另一边更雄厚的气势。

而随着局面打开,尸鬼被逼退,莫尔蒙家的两名女战士得以参与进战斗,尸鬼们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当数量形成不了碾压,这些尸鬼不是这些人类穿戴甲胄的战士的对手。

于是只付出了一点伤势,人类战士们战胜了涌入史塔克家族墓窖的尸鬼。

看战斗结束,凯特琳忍不住放声大叫:“瑞肯呢,怎么不在这里?”

“风从这里来。”这时,霍兰·黎德的声音从垮塌的隧道方向传来。

所有人目光随他声音而去,只见矮小的泽地首领俯身将火把照向垮塌隧道在夹角处形成了一个狭窄通道。

凯特琳疯一样凑近过去俯身察看,她嘶哑声音喊道:“一定是这里,瑞肯一定是害怕这些鬼东西,从这里爬进去了。”她的侍卫哈尔温向众人复述她的话。

“布蕾妮把沾满蛛网的脑袋凑过去。这口子太窄了,恐怕只有孩子和瘦子能爬过去。”说着,这大妞喊出声来,“瑞肯!别怕,是我们!尸鬼已经解决了!”

“我可以爬进去!”凯特琳比划了一下,说着,这位已经接近癫狂的母亲脱掉了外面厚厚的羊毛衣。只留内里的丝绸内衬。

珊莎看到母亲凯特琳的样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凯特琳出身徒利,身高是有的,而且在珊莎记忆里,母亲的身材丰腴美好。但此刻,褪掉毛衣后的母亲瘦得吓人,她的身材现在根本架不起来防寒羊毛衣服内穿的贵妇服饰。她的身体仿佛只剩骨架,整个人瘦小枯干,仿佛一具干涸的尸体。

“不要,夫人!”布蕾妮拦住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不要阻止我!”她举起手里的龙骨柄匕首,横向布蕾妮,“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唯一的办法!让开!”她的声音激动,喉咙发出骇人的嘶嘶声响,“我说、让开!”

看到这位疯狂的母亲眼里流出了血泪。

布蕾妮咬牙让开了通道。

众骑士尽是沉默不言,目光齐齐避开,不忍看向那个方向。

“夫人!”霍兰·黎德叫住凯特琳,“我可以钻进去,让我为您先探明前路吧。”

珊莎走到近前,凝神看向那洞口,莫尔蒙母女都很高大,亚莉珊虽然年纪也不太大,但她被人称作“母熊”并非胡乱起的外号,她的双腿和手臂巨大而结实,手上结满老茧,毛发旺盛,看起来就像一只壮实的母熊。

珊莎十五岁,身材已经渐渐长开,不过她有过整个人躲在一个箱子里的经历,珊莎大致估计,然后说道:“我也可以,母亲,我跟你一起去。”

凯特琳回头,脸上的血泪滑到嘴角,嘶声道:“不!你留在这里!”

“我是珊莎·史塔克,作为一名史塔克,我不能在史塔克的祖宗们面前,放任我的弟弟在前面,而我的英勇战士和我的母亲冒险,我自己却躲在后面。”

这句话掷地有声。

凯特琳愤愤看向珊莎:“连你也不听我的话?!”

珊莎不知道凯特琳说了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同意,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是一名史塔克,母亲!”

凯特琳紧握手里的匕首,手指指节握得发白,顿了好一阵才冷声回答:“你在我后面!”

没有人要异议,史塔克家族的墓窖,无论前面是什么,都该由史塔克家的人来解决。

霍兰·黎德身上居然有绳索这种东西,他将武器留在这头,自己则带着绳索身手矫健的从狭窄隧道里一点一点蹭了过去。

这坍塌的隧道足有十尺来长,霍兰·黎德蹭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才蹭到了另一头。他在那头用火石重新点燃火炬,然后喊道:“没看到瑞肯,里面还有很深的一段路。”

说着,把自己的鱼梁木弓箭、箭袋和青铜短剑用绳子拉扯了过去。凯特琳把匕首也放进了霍兰·黎德的剑里,然后一声不吭爬进隧道。

她甚至比霍兰·黎德更快。

最后是珊莎。她已经褪去了外套。只剩内衬的锁甲和里面的三层羊毛衣。就这一会等待的空挡,整个人冻得脸色发青。

轮到珊莎,她的身材是三个人里最大的,好在顶着墙沿一点一点还是蹭了过去。

最后再用绳索从这边拉过去褪下的外套、火把和布蕾妮借给她的瓦雷利亚钢剑,接下来的路便只有霍兰·黎德和珊莎母女三人自己前行。

珊莎在那边穿外套时,借着火光,发现从这边角度看,墓道倒塌部分有另一侧全然不同,能看到被风化的锤凿痕迹,这些痕迹似乎在向她说明,这里的倒塌并非自然,而是人为。

珊莎留心瞥了眼已经在前方举着火把察看前路的霍兰·黎德,又瞄了眼母亲凯特琳,不确定也默契不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这些痕迹。

穿梭于石柱之间,珊莎举起火把看向一个个北境之王的名字。

“布兰登”、“琼恩”、“席恩”、“瑞卡德”来回出现,最多的是布兰登。

等终于离后方坍塌段远了,珊莎终于忍不住问:“霍兰大人,恕我冒昧,您和我母亲,你们似乎都知道前方,我的弟弟瑞肯发生了什么,是吗?”

霍兰和凯特琳的脚步同时停下来。

凯特琳不说话。

霍兰紧皱眉头,瞥了眼凯特琳:“抱歉,珊莎小姐,我不知您是否了解,黎德家的人会做绿色的梦。我几天前梦见一片暴风雪包围临冬城,还看见可怕的冰雪从地底涌出,冻结了城堡,院子里到处都是冻死的人和黑色的阴影。我应该找机会告诉您,但我认为您身边的人不可信任。”

“暴风雪包围临冬城?冰雪从地底涌出?”珊莎吞咽口水,“这些都是很不好的预兆,对吗?”

霍兰闭了嘴。

“胡说!”凯特琳嘶声大叫。

但珊莎和霍兰都听不懂她声音传出的意思,只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母亲.瑞肯他究竟——”

珊莎心乱如麻,正想再说什么。

前方却忽然吹来一阵猛烈的寒风。

前面发生了什么?

“啊!”

火焰在寒风中熄灭,视线陷入黑暗,珊莎忍不住惊呼出声。

黑暗有人抓住她的手,枯干的手指里有一股炙热的温度。是凯特琳。

紧接着,珊莎听见手指摸索的响动,接着是铁石相击的声音。

“等等!黎德大人,看前面。”

隧道阴冷的黑暗中,珊莎看到幽幽的蓝光正在几十步开外的隧道里忽闪忽闪,仿佛呼吸。

黑暗里无人搭腔。

珊莎又问:“那是什么?”

“我们会知道的。”那边给出回答。

铁石相击的声音再度起来,一次又一次,火迸出来落到火把上,刚熄灭还有热量的火炬瞬间点燃。

霍兰古怪的泽地人的脸在火旁浮现,紧接着,火把交替,点燃珊莎和凯特琳的火把。三丛火焰在黑暗中重新绽放。

前方的黑暗犹如黑暗野兽张开大口,但霍兰带路,他们还是一步步靠近了那幽幽蓝光的所在。

“嘶~”待走近了,珊莎看清了那蓝色光芒的源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凯特琳尖叫出声。

却是瑞肯浑身结了一层厚实的蓝色玄冰,那男孩身上的衣物都脱了干净,浑身赤条,整个包裹在蓝色的玄冰之中。

瑞肯的额头似乎被某种锐器割伤,流出了血,而那血是诡异的蓝色。

那玄冰整个包裹住瑞肯,正如呼吸般,一呼一吸的发散幽冷的光芒。

却看瑞肯所在的位置,是一名名为“布兰登”的北境君王,在火光映照中,墓窖已经能隐隐看到尽头,这名北境君主应是史塔克家族第几个或第十几个的君主。

他的石像年代久远,模样已经很难辨认。

但他和所有北境君主不同,摆在他膝盖上的是一把仿佛在应和瑞肯身上寒冰,发出幽幽蓝光、寒气逼人的月白色冰片长剑,只需看那薄如刀片的剑刃一眼,便知那长剑锋利无比。

这位名为布兰登的北境君主的石棺已经被撬开,里面只剩一堆腐朽枯骨。

然而,这时,珊莎才发现,瑞肯整个人赤条缩在玄冰里,双手紧握,明显是手里拿着某种事物。

珊莎用自己变了形的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霍兰·黎德从箭袋里取出了一根有着奇特黑色箭头的箭,二话不说,往包裹住瑞肯的玄冰上戳。

箭头开始发出嘶嘶声响,冒着白气,仿佛那冰有了生命,好像在出汗。

珊莎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但下一秒,汹涌的寒气爆发,火炬的火焰在这寒气下飘忽不定。而玄冰里面的瑞肯表情紧缩,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霍兰·黎德沉默着继续,要用那根古怪箭支去戳。

“不!”匕首的白光亮起,挡在了霍兰身前,“你不能!你在伤害瑞肯!”

“夫人!请您理智点,您的孩子瑞肯已经死了,现在包裹在这里面的,是——”霍兰顿了顿,说,“是怪物。”

“不!”凯特琳推开霍兰,横着匕首挡在身前,“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能伤害他!”

珊莎被刚才爆发的寒气冻得直哆嗦,手里的瓦雷利亚剑哐当落地,只有另一只手上的火炬还死死握住:“母亲.黎德大人”她颤抖着说,“我们好好谈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霍兰说,语气冷酷,作势上前,“夫人,请您让开。您和珊莎小姐都不该承担弑亲的罪孽,请让我——”

“不!”匕首挥动,在火炬的光芒下映出残酷的白光。

凯特琳知道他们听不清她说的话,更知道现在只有她还关心瑞肯的死活,这让她无比焦躁,无比不安,而这焦躁和不安让她心生怨恨,催动她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动作。

她将匕首刺向了霍兰·黎德!

“啊——”霍兰·黎德树皮、树叶缝制的衣服下其实还有一件青铜铠甲,但他之前一直没观察到凯特琳手里的匕首是瓦雷利亚钢制品。

他不闪不避的挨了一刺,而匕首刺向的位置是他的胸膛。

凯特琳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不!”因愤怒怨恨而抓狂的凯特琳又刺了几下,边刺边大叫着,“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都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瑞肯做错了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

珊莎心脏紧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张大了嘴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里。

珊莎手里紧握的火炬失手掉下,连同霍兰·黎德瘫软倒下的身体和他的火把,映照出霍兰胸口淌出的猩红血液。

灰水望的领主,霍兰黎德,那曾追随艾德·史塔克在极乐塔之战存活的唯一幸存者,被艾德·史塔克发了疯的夫人凯特琳就这么杀死了。

癫狂的母亲朝珊莎看过来。

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叫声被珊莎吞咽下去,让她喉咙发紧。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凯特琳手里的火把映照出她疯狂非人,癫狂狰狞的可怕面容,“珊莎,我的女儿!瑞肯是你亲弟弟啊!他是你弟弟啊!”

珊莎听不懂母亲喉咙发出的嘶嘶尖细声音的意思,她只能颤抖着看着凯特琳,颤音回答:“妈妈,别杀我。别杀我。求您。”

“我怎么会伤害你!”凯特琳向前迈步,想拥抱安慰珊莎,却看到珊莎慌张后退,脸色煞白。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凯特琳内心对珊莎的最后一点亲情也被内心的怨恨所吞没,她狰狞尖叫,发出嘶吼,“你怕什么!你怕什么!我是你母亲!我怎么会伤害你!我怎么伤害你!我分明爱着你们!你知道我多爱你们啊!”

她脸上布满了血泪,内心无比痛苦的看了珊莎一眼,而后痛苦的转过身,看向她被包裹在玄冰里的孩子,喃喃说道:“瑞肯,好孩子,别怕。妈妈这就来救你,妈妈带你出去。”

她将火把送到玄冰上想融化那坚冰,可那玄冰在火焰下毫无反应,连一点融化迹象也无。

这让她焦躁,让她愤怒,让她恨意灼烧,让她不择手段。

手里的匕首就在这种愤恨的驱使下,狠狠扎进了玄冰之上。

而就是这一下。

嗤嗤嗤的可怕声响片刻间占据了这片墓室。

“不!不不不!”却原来是瓦雷利亚钢的匕首扎进了玄冰里,让那玄冰开始嘶嘶冒气,开始冒烟消解。

玄冰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而玄冰内的瑞肯脸上表情越发痛苦。

凯特琳想拔出匕首,但那匕首深深扎进玄冰,而融化的玄冰寒气包裹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诡异的失去了力气。

“不!不!”痛彻心扉的尖叫声从她破烂的喉咙里发出,但她只能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玄冰消融,混沌模糊,而当那冰融化到瑞肯身上时,那男孩的肉体并没有从冰块中解脱,而是如玄冰一般开始融化。

珊莎看到这时,精神已经接近麻木。她看到瑞肯的身体散发的白色烟雾,那是他身体融化流出蓝色的液体在汽化,而血肉内没有红色的血,只有乳白玻璃般发出苍白光芒的骨头。

母亲凯特琳在尖叫,可怖的嘶嘶声犹如毒蛇。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珊莎说不清楚过了多久,那诡异玄冰和瑞肯的形体已然不存,尽数融化,只剩凯特琳和她手里那把龙骨柄的匕首。

那匕首在水汽缭绕中仿佛有了生命,簌簌流汗。

“啊!”凯特琳喉咙发出的声音只剩下无意义的痛苦悲鸣。

然而,那玄冰雾气散尽后,还留下了什么东西,黑色的、发光的玻璃状物体。

凯特琳已经无法思考,只有本能以为那是自己孩子瑞肯唯一残留于世的东西,她丢掉匕首,朝那黑色的东西伸手捡去。

“不!”这声尖叫不是凯特琳的声音,而是珊莎。

她看到母亲凯特琳的手开始燃烧起蓝白色的冷焰,而母亲却浑然不觉,只自顾将那诡异的黑色玻璃体收到胸前心脏的位置。

蓝白色的冷焰开始在凯特琳身上蔓延。

墓窖里寒气更甚,让珊莎喉咙一时如被冻结般禁锢。

然而,从某一刻起,腾的一声,火焰开始爆燃,而后焰色在眨眼之间从蓝白冷焰转变为赤红色发出滚烫气息的炽热火焰。

说不清是不是幻听,最后时刻,珊莎耳畔响起母亲凯特琳的声音:“噢,我可怜的孩子。”

然后下一秒,凯特琳的身体一软,瘫软倒地了。

炽烈的火势开始蔓延,爬上霍兰·黎德的尸体。

而珊莎又听到嗤嗤的声音,随即发现是那名为布兰登北境君王石像膝盖上的白色冰片长剑在诡异融化。

燃烧凯特琳和霍兰·黎德的赤红火焰火势惊人,热浪可怕,珊莎在这骇人热浪下渐渐恢复身体控制,本能逃开,远离。

而仅仅几十个心跳,那火焰已经将母亲凯特琳和霍兰的尸体彻底燃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墓窖只剩历经种种诡异后的珊莎一人呆呆站在那里。

此时此刻,珊莎就像克苏鲁跑团里,那种什么信息也没有,却在最后存活下来的调查员,在连连惊变带来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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