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料定蜀军围攻夷道,只是虚晃一招,想围点打援,因而不为所动,结果蜀军却是真打,不仅打了,还打下来了,蜀军眼下占据了一座县城,有了真正的立足之地。
还能藉此袭扰东吴的粮道。
他让朱然带兵五千,意图其实很明確。
就是想藉助人数差距,直捣蜀军后方,然后再配合自己,夹击在南岸的蜀军,一步步的重创蜀军防线,乃至是逐步歼灭。
然而蜀军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提前就將水军调动了。
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更令陆逊有些绝望的是,原本在他眼中破绽百出,乃至是一个巨大军事漏洞的一字长蛇阵,在蜀军最近的操作下,已渐渐成了步步为营,变成了困死吴军的连营。
让他们进不得,稍微有所动作,便可能落入蜀军埋伏。
轻则损兵折將,重则全军覆没。
而退也退不了。
一旦退了,让蜀军拿下猇亭,到时蜀军便能直取夷陵,还可进取益阳,如此一来,南郡將大半易手。
这是东吴绝对接受不了的。
至於援兵,没有援兵了,步騭手中是有一万来人,但如今却被沙摩柯缠在了武陵,难以驰援,这些武陵蛮,跟吴军交战,十打十败,但最近却不知怎的,变得无比狡猾。
打了就跑,根本不久战。
让步騭也不得不疲於奔命,无力率军北上。
这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原本是为消磨蜀军的作战耐心,但如今却变成了磨灭吴军的斗志士气。
而他还无计可施。
但等,也是在慢性死亡。
至於拼死一搏,要是判断错误,却可能导致全军覆没,他虽为吴军都督,却担不起这种损失。
思来想去,陆逊选择继续守,继续龟缩。
虽然怂,但至少保全了力量,等时机有变,未尝不能觅得转机。
何况已缩了大半年了,继续缩下去,也算不得什么。
这么想著。
陆逊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陆逊让朱然好生养伤,同时传了一个命令。
下令全军继续固守营地,不得出战,並责令在猇亭前后修筑数十座防御营寨,阻缓蜀军脚步。
对於吴將的不满,陆逊不语,只是祭出了孙权的佩剑。
违令者斩!!!
在陆逊继续保持龟缩姿態时,刘禪派的汉使已到了武昌,对於这次汉吴联盟,史合信心满满,他在前来时,已知晓了前线的战况,汉军不仅夺下了夷道,还大破了吴军奇袭。
如今吴军全部困缩在猇亭。
进退不得。
而汉军还在不断压缩吴军防线,日復一日的清理吴军的斥候,让吴军只能当睁眼瞎,摸不透、猜不准汉军虚实。
某种意义上来说。
陆逊手中的荆州军团,已成了汉军砧板上的肉。
只不过需要慢刀子一点点的割。
不然会伤手。
陆逊可以拖、可以耗,可以继续坚信汉军粮草供应会出问题,但孙权却耗不起,因为拖得越久,吴军死伤越多。
损耗的是东吴的国力!
而他这次前来,就是来定盟约的。
让汉吴能重归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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