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襄樊之战,也可以说是荆州爭夺战落幕,三方势力对荆州的最后爭夺,彻底划上了尾声。”
“三方势力版图已基本確定。”
“只是陛下不甘心放弃荆州的人口资源,还想为关將军及数万將士报仇雪恨,因而才发动了这次东征。”
“但就像是之前丞相和李中都护所言,如今朝堂上下,几乎都默许孙权据有荆州南部全境,也默许孙权达成『全据长江』的战略目的。”
“退容易。”
“但这一退,就回不来了!”
百官沉默。
刘禪负手而立,一身丧服,隨著空气流动,轻微拂动,稚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初露锋芒的潮红跟坚毅。
刘禪继续道:“襄樊之战落幕,不过两年,孙权就已在南郡建立起十分稳固的防御阵线,大汉的军队一旦撤退,又在战略方向及时的调整下,荆州三郡將彻底失去。”
“若这是乱世,荆州作为四战之地,孤可以选择捨弃。”
“用来保全自身的有生力量。”
“但现在不是乱世了。”
“我父皇之前一直秉承的战术思想,即『存地失人,则人地皆失;存人失地,则人地皆存』,在当下已经行不通了。”
“三足鼎立下,当寸土必爭,鎦銖必较!”
“这种大的战略战术思想转变,我父皇已经反应过来了,但诸位大臣,在这方面,却显得有些迟钝了。”
“当爭不爭,看似求得一时太平,实则是取死之道。”
“诸位大臣,诸位忠臣,该醒醒了!”
刘禪长身而立,用力的敲了敲身前的漆案,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蜀汉势力本就最末。
更需要获得额外人口资源供应。
南郡拿不回来,刘禪认了。
毕竟孙权图谋了那么久,为了东吴的长江战略防线,孙权也是绝对不会放弃,但藉机让孙权吐一些资源出来,却是十分有必要的。
总不能兴师而来,败兴......
这都不是败兴了,这分明是灰溜溜的夹著尾巴离开,还不带走一片云彩,要是夷陵之战败了,他只能咬牙忍了,现在蜀汉军备完整,哪能白来一趟?
真当蜀汉是家大业大啊?
现在明摆是三足鼎立了,蜀汉再稳,能稳得过全据北方的曹魏?能稳得过占据南方的东吴?
就得刀尖舔血。
就得让孙权也落不得自在。
失去荆州三郡,蜀汉肉眼可见的,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了,至少机率很小了,蜀汉要是不发疯一下,孙权又岂会投鼠忌器?
他又如何能回朝后快速压制国內动盪!
还有平定南中叛乱?!
他虽对歷史具体走向不明晰,但多少还是清楚,南中这次叛乱跟东吴有著脱不开的干係。
就跟马良暗中游说沙摩柯在荆州闹事一样。
在刘禪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之后,整座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屋外滚滚的雷声,还在不断响彻,现在殿內文武官员,全都沉默,也全都在低眉消化著刘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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