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陛下......病重!”
“宣太子殿下速去永安城覲见。”
东宫正殿內。
幽明的烛光在殿宇中闪动。
素来萧瑟冷清的空气,骤然被一个慌张又急促的声音打破。
“陛下病重?”
漆案后方,正捧书释卷的俊美少年,似对这个消息有些吃惊,气息都变得急促紊乱,急忙道:“快…快去给我准备车马。”
待宦官走远,少年放下手中的《蜀科》,眉头紧锁,不安的来回踱步:“歷史上刘备有中途病重,还召见过刘禪的事吗?”
他不清楚。
他对三国歷史细节了解不是很多。
至於歷史上,夷陵之战中间发生过什么,更是完全没有印象,唯一知道的,便是这场夷陵之战蜀汉败了,好像还败的很惨。
刘备更是在战败后一蹶不振。
但现在才章武二年三月,据他打听到的情况,刘备正在巫县、秭归及夷道沿线跟孙吴打坐。
惨败还未发生。
怎么突然刘备就病重了?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
他才穿越过来不到十日,並无前身记忆,为避免身份暴露,一直谨言慎行,除了跟身旁宦官接触,便没跟宫里內外其他人有过接触。
至於劝刘备退兵,他倒是想过,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可能歷史上便有刘备病重之事,只是自己不知道?”
“自己还什么事都没做,歷史也不至於突然改变,刘备最可能的是自己嚇了自己一场。”
“这倒也正常,当代的医疗水平不是很好,刘备突然察觉自己身体状態变糟,慌里慌张下是容易做出些慌乱之举。”
刘禪暗自沉吟片刻,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心下稍松。
刘备若是真的出事,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的蜀汉情况不是很好,前几年刚经歷了一场襄樊大败。
新朝初立,君主就病重垂危,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眼下南中不安定,夷陵那边陆逊又严阵以待,再出点事,蜀汉可能就要亡了。
按照正常歷史。
刘备会一直待在夷陵、永安一线,不会回成都,这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熟悉身份,掌握身份。
他至少也能当四十年太平皇帝。
要是刘备不按歷史来,提前死了,他就真要欲哭无泪了。
他不想变。
但现在一切好像有了变化。
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有安全感,就是丞相了,只要丞相在,怎么也能护佑自己一段太平。
但丞相真会认自己这『李鬼』?自己去见刘备,万一『李鬼』身份曝光...刘禪不由感到头皮发麻。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分明什么都没做啊,这歷史怎么变向了?”刘禪嘆息一声,心里有些慌慌的。
天空的乌云,也好似映衬著心情,下起了濛濛细雨。
......
永安城。
乌云连绵了一路,等刘禪踏上永安城时,天空早已是黑云压城,大雨如注,他身上穿著的蓑笠,也直接被雨水打透。
刚到达城池,有人就早早等候在路旁了,近乎是马不停蹄的,將他接到了永安的行宫中,还未走近,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淒色跟哀声。
“殿下。”百官垂首作揖。
刘禪湿漉漉的从马车上走下,望著俯身垂手的百官,心头只觉有些发堵,慌乱的看了下四周,担心自己『冒牌货』的身份会被发现。
好在,他多虑了。
刘禪故作镇定,紧绷著身子,看向身前的一眾官员,將目光停在了一身穿素色衣裳、带著纶巾,跟之前看过的老三国诸葛亮服饰有些像的中年男子身上,心头不由安心不少。
他伸手把诸葛亮扶起,举目望向四周,强提一口气,道:“丞相,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我...陛下雄极一时,正值春秋鼎盛,不会为伤病所恶的。”
“陛下这次也定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的。”
刘禪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被水浸的,还是第一次面对这大场面被嚇的,话语里带著几分不安跟慌张。
他有些慌。
临来的路上,他心情还算平和。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歷史不会发生变化,至少当下是不会的,只要不被发现是『李鬼』,应该还挺安全。
但见到诸葛亮等人一副节哀神態,脑海嗡的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备真出事了?
自己不会真要继承大统了吧?
他连人都认不全,哪儿扛得起蜀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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