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雾气追去。
两人就像是幽灵,穿梭在破碎的时空片段中。
换做常人早已迷失,幸有小信使引路。
循著紫色蝴蝶的踪跡,两人立在了一块石碑前。
“劝学碑!”
赵鲤本以为会在梦境的底层看见魏山,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
一团紫色烟雾涌动,將石碑包裹。
小信使从烟雾中浮出。
寻找梦境底层,给它带来极大消耗。
光禿禿的脑门上覆著一层汗,小信使气喘的探出细长的脚爪,攀在石碑顶端。
赵鲤和沈晏看著心疼。
沈晏个子高,探手將小信使接到怀中。
它很消瘦,身上的重量都集中在穿著的铁鞋子上。
被沈晏抱著好似一只可怜的小狗。
赵鲤摸了摸它的脑门:“辛苦了,出去给你准备大补之物。”
小信使不知她说的大补之物是什么,它得了抱抱和摸摸。
瞬间便开心起来,喉中发出快活的咕嚕声,光脑门在赵鲤掌心蹭了一下。
这才渐渐隱去。
赵鲤將注意力放在劝学石碑上,沈晏弯腰查看。
两人同时瞧见了石碑上的贔屓纹。
一道龟形虚影浮现。
巨大的龟形虚影中,魏山蜷缩其中。
赵鲤忍不住咬牙。
沈晏在这幻境中,第一次鬆开了赵鲤的手,道:“我试试。”
扎在赵鲤掌心的粉色肉须,被沈晏控制著缓缓抽离。
他很小心,赵鲤只觉得一点轻微的疼痛。
掌心留下一个小小的眼。
没了沈晏护持,赵鲤眼前画面有些扭曲。
强忍住晕眩,便见沈晏掌中的肉须抽长探向龟形虚影。
赵鲤嗅到了一阵供桌线香的气味。
隨著这气味,好似听见了一阵低啸。
赵鲤心中顿安,是狴犴大人!
或是因有狴犴护持,沈晏探出手没有遭遇半点阻碍。
缓缓触上魏山的眉心。
下一瞬,整个空间扭曲起来。
眼前的石碑一寸寸破裂,流淌出金色神光。
赵鲤看得心一紧,水宛城隍果然是魏山!
然下一瞬,赵鲤和沈晏耳边同时听见了一声低泣。
皮肤乾瘪的魏山乾尸,像是绝望的老狗,捂著脸抽泣,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老夫生前俯仰无愧天地,死后却害累无数无辜之人,牵连后人。”
“是我错了吗?”
隨著这一声质问,整个天地剧烈晃动起来,魏山將醒。
沈晏將赵鲤拉进怀中,护著她的伤处,正要答话。
不料一个声音突然插入。
“你当然错了,魏先生。”
“你错在不切实际,不够聪明。”
破碎的空间中,跳动著的殷红字符散发浓烈血腥味。
金色神光一点一点被污染。
魏山记得这人的声音,仰头看去,发出一声怒极的嚎叫。
“你还错在无权无势。”
空中之人身著县令官服,四肢却异常噁心地膨胀。
蠕动的黑色血管,赘生物一般攀在他的身上。
在他的左肩,一个蠕动的巨大肉球一开一合。
开合之间,可听清晰的心臟跳动声。
半个胎儿吮著手指,蜷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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