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念还一边解释,並且耐心的问:”你懂了吗?”

赵鲤关上门,走进去边看见沈晏坐在桌旁,正给盘成一坨的阿白念书。

一看赵鲤回来,阿白就像是得了什么救赎一般,飞快的趴到桌边,衝著赵鲤丝丝的吐舌头。

赵鲤有心救它,便伸手將它接了,让它盘进袖子里。

沈晏看了这一幕,也只好对著阿白露出来的半截尾巴恨铁不成钢的嘆气。

在他腿上还躺著一只眼熟的黑狗,正很没出息的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儼然已经被沈大人神乎其神的擼狗手法征服。

赵鲤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又折返回来,而且又再用读书折磨阿白。

“沈大人,这是一粒梨膏,请你带去给张太医查验一下。”

赵鲤將帕子递给他,就神情懨懨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这模样,让沈晏擼狗的手,一顿:“发生了何事?”

赵鲤听著楼下乐舞欢笑的声音道:“只是觉得这教坊司里的女子有些可怜。”

可怜?沈晏轻轻挑了挑眉:“发配教坊司的,皆是犯官妻女。”

“就如那位苏三姑娘。”沈晏的脑中搜寻著苏三的资料,“那位姑娘本姓马,她的父亲曾负责振甲大堤,却偷工减料做了一个纸糊的大坝。”

“十六年前,河岸决堤,洪水席捲三州,无数人的家园化作泽国,死者无数。”

“这位马大人,剥皮实草,家中高於车轮的男丁悉数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

沈晏冷笑,勾起唇角:“还能有命在已是不错,那些洪水上飘著的尸首,可没机会再感慨不公。”

赵鲤嘆了口气,没有去和他辩驳犯人家属究竟应不应该受牵连,她在想一个当前面临的最现实问题:“可是沈大人,如今这世道已经变了,教坊司若是不改变,日后会滋生出怎样可怕的怪异。”

短短几日,诡物层出不穷。

全把事情发生归咎於赵鲤的运势是不对的,那些东西一直存在。

“越是狭窄压抑的地方,越容易滋生诡物,像是河房这样的地方,天然就是诡物出现的苗床。”

沈晏的面上露出一丝思索,他看著赵鲤的侧脸,终究是长嘆了口气:“我会试试。”

赵鲤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他:“真的?”

沈晏掀眼看了看她:“毕竟赵千户考虑的事情,很有道理。”

“这皇城脚下,確不该留著这样的隱患。”

“那就先多谢沈大人了!”赵鲤知道,以沈晏目前面临的压力,这一句试试已经仁至义尽。

赵鲤当下討好笑道:“也不一定就要取消教坊司,只是能为这些姑娘多爭取到一些自由和保障,也就够了。”

“整个河房少一些阴私,越多的人生活在阳光下,暗处滋生的邪物也就越少。“

“知道了。”沈晏蹙眉点了点头。

赵鲤小小的感慨过后,將话题拉回正轨道,將苏三被欺辱还有客栈那位孟之兄的事情一併告知了沈晏。

“有劳沈大人安排弟兄盯一下那个孟之兄。”赵鲤说著顿了顿,道,“还有经常出入河房的人。”

沈晏点头道::“可。”

说著,他將之前带来给赵鲤,被她放在桌上的那一包递给她:“吃甜甜嘴。”

平常没心没肺的赵鲤,在稍表现出一点消沉时,就格外让人担心。

赵鲤接了纸包,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包沉甸甸的各色灌香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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