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就捅吧,惠嬪现在越来越离谱,皇上管管她也好,省得她动不动就发疯,总拿她们这些人撒气。

——

不提张御医见到容芝的伤口是如何吃惊,等他写脉案的时候,除了写上云沁的病情,笔下顿了顿,还是添上了容芝的伤势,这毕竟跟惠妃有关係。

这份脉案很快就放到了霍金池的案头。

今早春禧宫召了御医的事情,霍金池自然知道,一看到脉案送过来,他便放下手头的事,先拿起那薄薄的一张纸。

看到惠嬪身体和胎相都无大事,他的目光才缓下来。

见后面也有云沁的脉案,霍金池抬眸看了眼徐安。

徐安感觉他的视线,微微缩了下肩膀,头低得都快垂到胸口了。

他这回可学乖了,只要皇上不问,他绝对不会多一句嘴。

霍金池看他这样,轻哼了一声,才收回目光,继续往下看。

看到“鬱结於心”四个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原以为是个胆大包天的,没想到还嚇得大病一场。

就这么害怕他跟惠嬪开口要人?他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霍金池沉著脸,却还是看到了最后。

看到最后那明显故意添上的几笔,他眸光转冷,脸上却不见了明显的喜怒,只是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的动静,稍稍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怒气。

这动静嚇了徐安一跳,赶紧看向霍金池,“陛下,可有什么不妥?”

霍金池扯了下嘴角,“听说惠嬪身边的大宫女伤了,派人送些上好的烫伤药过去。”

不等徐安反应过来,他又道:“另著人擬旨,惠嬪此胎不易,让她好好在春禧宫养胎,三月內都不必向太后和皇后请安,也不必四处走动了!”

“陛下……”徐安惊讶抬头。

好好的,陛下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看似是体恤惠嬪,可实际上是禁她的足啊,上句旨意分明还是抬举惠嬪身边的宫人……

“去办!”霍金池语气没有丝毫迴旋的余地。

徐安不敢多问,只好称是,有些惶惶地退出了大殿。

看著他离开,霍金池的目光才又落到那张纸上,眼神漠然。

他是重视惠嬪这一胎,却也没有那么重视。

他刚登基三年,年纪还不到而立之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比起孩子,霍金池更看重他的孩子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惠嬪如今不过是小有荣宠,就娇纵至此,连从小侍候左右的宫女都能下毒手。一个品行低劣的母亲,又能教养出什么德行高贵的皇子!

——

来春禧宫送东西和传旨的是两拨人。

先来的是给容芝送烫伤膏的。

惠嬪一听是御前来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惊喜藏都藏不住,立刻对容欣说:“去,快去迎人。”

容欣还未走出去,就见一个小宫女跑进来,说来人是给容芝送烫伤膏的。

惠嬪脸上先是一空,隨即便又惊又怒。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给她送伤药!”

容欣反应快,赶紧道:“容芝是跟娘娘进宫的,是您身边最得力的宫女,皇上抬举她,不就是在抬举娘娘吗?”

惠嬪倒信了这话,怒气刚刚平息,就听传旨的人到了。

她脸上又一喜,立刻让容欣扶自己下床,还未迎出去。

传旨的太监就走进来了,惠嬪只能急急行礼,却听到了让她在春禧宫中静养,不必四处走动的旨意。

她先是欢喜,又忽得脸色煞白,怔怔看著递到跟前的圣旨,险些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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