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口太小，手术视野不太好吧？”尹卫东出声提醒道。
陈远航有条不素地用电刀止血，：“够用就行！多开一厘米，患者的痛苦就会多一分，手术后癒合的难度也多增加一分！”
电刀启动的滋滋声里，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化作一缕缕蓝烟，焦糊味混著血腥气涌上来。
“哦！”尹卫东无言以对。
肺臟单侧通气，这个时候右肺已经了下去，术野不算太完美，但对於陈远航来说绝对够了。
“肋骨牵开器。“器械护士將冰冷的钢钳拍进他的掌心，传递器械发出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动听！
陈远航状態轻鬆地开始操作，金属咬合肋骨的咔嗒声隨之响起。
麻醉师抬头看了眼监护仪，血压110/70，心率89，平稳。
9厘米的开口大小了，小到只能让陈远航一个人有术野，尹卫东也是干著急没办法。
“肺大泡手术的禁忌症有哪些？”陈远航突然开口问道，他就是无意识地隨口提问了一句，说实话，当老师的感觉真的很好。
尹卫东看了看陈远航，心想，这不是问我吧？
他抬头看了看那名小医生，示意他来作答。
小医生刚开始有些懵逼，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不敢违抗尹卫东，搜肠刮肚地答道：“肺功能低下，肺动脉高压、右心衰竭或肺心病患者，肺大泡合併肺气肿、肺纤维化等疾病，导致正常肺结构丧失—”
陈远航抬头看了一眼小医生，这才想起来自己在1983年的手术室，不过，这个小大夫的知识还是很巩固的，於是又多问了一句：“怎么判断患者肺功能低下？”
啊？
怎么判断？
当然是用肉眼判断了，喘不上来气，不就是肺功能低下吗？
“走路一快，就气喘吁吁，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一躺下咳嗽就变得剧烈起来，还伴隨著气短，感觉气道被堵住，喘不过气”
“哦，你们听说过肺功能检测仪吗？”陈远航问道。
其实，他的標准答案是，通过肺功能检测仪，第一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低於预计值的35%，或肺一氧化碳弥散能力（dlc0）显著降低14，就会被判定为肺功能指標低下。
“肺功能检测仪？”尹卫东摇头：“哪有那玩意？想买都买不到——
此时，患者的胸腔已经打开。
“吸引器。”他伸手，塑料管立即缠上指尖，暗红的积液退潮后，粘连的胸膜组织暴露出来。
陈远航开始清除胸膜粘连。
镊尖挑起一缕半透明的粘连带，手术剪轻轻扫过，那些粘连便迎刃而解。
快的都產生了残影。
“远航，你慢一点！”韩素芳看的眼皮直跳，生怕陈远航把患者的胸膜给戳破了。
陈远航笑笑：“没事，如果连清除胸膜粘连都要小心翼翼，那就没有必要当医生了！”
尹卫东有点脸红，尼玛，这不是说我的吗？
难道我真的没有当医生的天赋？
几分钟后，粘连就被清除乾净，终於能够清晰地看到肺大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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