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终於结束,两个人热得难受,床单也湿得根本没法睡。
现在是冬季,一冷一热很容易著凉,霍晚絳一次次拨开被子,凌央就一次次地伸手替她盖上:“听话,別生病了。”
霍晚絳想到方才种种,气得直接转过身去背对著他,不愿理他。
凌央没脸没皮贴了上来,甚至抓住她的手,让她触碰床单上的粘稠冰冷:“阿絳,你都是快十七岁的女郎了,怎么还会……”
他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
霍晚絳被他这么一臊,哭得十分急促,她口中呜咽不断,又抖得厉害。
凌央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玩笑开过火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忙出言哄她:“对不起,我方才是开玩笑的,阿絳,你別生气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霍晚絳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把脸埋进枕头上哭。
油灯即將燃尽,屋內光线愈发昏暗,凌央嗓子都说得冒烟,霍晚絳才没有继续哭下去,愿意转过身面对他。
她泄气似地在他两双胳膊上用力抓了几道,甚至抓出了血,这才气消。
凌央倒吸了口凉气,他的夫人,当真是个不好惹的强性子啊。
等床单干燥了些,凌央拥上她,揉搓著她彻底湿透的头髮,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道:“方才你有没有舒服过?”
自然是舒服了的,但刺激也是真的刺激。
他怎么问起这种问题。
这要她怎么答?若是点头,她怕他冒出句“那就再舒服一回”;可若是摇头,她真怕他恶狠狠地说上一句“那就再来几回”。
算了,还是后面一种更可怕些。
霍晚絳含羞点头,凌央终於满意了。
他知道她体力不济,今晚不会再强迫她再来。
一直压抑在心底对她的那些悸动、那些慾念、那些可触又不可及的距离,今夜,终於都让他如愿以偿。
阿絳从身到心,终於都完完全全属於他了。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著,眼前一切在油灯微光的渲染下都蒙了层淡淡的、说不出的安心光辉,倒叫凌央回想起二人真正第一次同床共枕时的场景。
那是在荆州一家驛馆,他们第一回同床而眠。
也是这样的灯光,他第一次发现她墨发如绸,他想起了卫后,想起了很多。其实那时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切,恰好她在侧,他想告诉她,可惜他那时不大喜欢她,便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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