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小剑仙不中用,贵妃党派不出超三品的战力,娘娘压根懒得与此人囉嗦。

故而商议好交手事宜之后,直接让寒酥送客了。

打发走了谢一钦,养心殿中,便只剩下君臣二人。

单独面对淑宝,何书墨便不用拘著了。

他直接凑到淑宝身边,主动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润口的清茶。

“娘娘————您看,谢一钦都有赏赐,那臣————”

贵妃娘娘神色淡然,她凤眸移动,落定在茶水之上。然后伸出五指修长,嫩如水葱的小手,缓缓端起茶杯。

她將清茶放在嘴边,浅浅抿了一口。

隨后放下,语气淡漠,字句清楚,道:“冷了。貌似是寒酥疏忽,昨夜的陈茶。对了,你方才说什么赏赐?”

何书墨面色尷尬。

他知道,凡是贵女,都多少有些轻微的洁癖。

又或许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她们从小就很讲究,日积月累之下,形成了一种“贵女標准”。

而这些標准之中,就有“不饮陈茶”,尤其是放得太久的隔夜茶这一项。

不同贵女对於“洁癖”有不同的耐受度。

其中,棠宝是症状最轻微的一个,大抵和谢家家风有关係。比如,她曾经愿意和何书墨一起去吃“路边摊”,这放在其他贵女身上,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依宝症状次之,她个人的餐具、床铺用品,都是隨身携带。哪怕外出远门,也会命令手下有人提前去客栈布置妥当。这点何书墨的父亲曾经亲眼见识过。

贵妃娘娘自然是贵女之中最讲究的。

她的那座造价昂贵,精华无数,好似海,芬香扑鼻的沐浴之地一池,就是最好的证明。

酥宝整个人香香甜甜的,皮肤又滑又弹,估计和蹭了不少她家小姐的池有关。

眼下,何书墨餵淑宝喝了隔夜茶。淑宝不生气就不错了,他还哪敢再朝淑宝提许多要求?

“赏赐?什么赏赐?臣刚才有向娘娘索要赏赐吗?”

何书墨装傻充愣道。

贵妃娘娘嘴角微翘,凤眸明亮灿若星辰。

她伸出玉指敲了一下何书墨方才提起的茶壶,揶揄道:“还不去给本宫换一壶?”

“是,臣马上就去。”

何书墨听到淑宝没有怪他的意思,心中十分庆幸,还想著,淑宝今天心情真不错,这都没母老虎发威。

结果,当何书墨一手提起茶壶把,一手托住茶壶底,以一个標准地握持姿势拿起茶壶的时候。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茶壶温热发烫。哪里是什么“隔夜陈茶”?

他被淑宝耍了!

何书墨光速放下茶壶,既好笑又无奈地转头,去看凤椅上那个威势深重的女人。

只见贵妃娘娘瑰丽的凤眸稍稍下弯,整个人十分优雅,矜持地轻笑了一声。

她笑得十分美丽、合適。

何书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这副画面,他只知道,这个瞬间短暂而且美好。淑宝离他好近,几乎是触手可得的程度。

此时的厉家贵女,依然是那么美丽漂亮,比起威势深重的贵妃娘娘,她现在好似年轻了不少,回到了人生的少女时代。

那时候,她身上还没有楚国、天下、江山社稷这种重担。

故而可以多笑一些。

何书墨清楚的记得,酥宝和他说过,酥宝说,她家小姐並不会一直十分严肃,有时候心情不错,便会陪她玩闹一下。做一些“无聊但有趣”的事情。

之前,何书墨还不太理解,什么叫“无聊但有趣”。

现在他知道了。

就是被淑宝一本正经地捉弄,然后一脸无奈地看著世间罕有的绝色美人,展顏轻笑。

寒酥从不骗人。

她说的没错,確实无聊,確实有趣。

“娘娘————臣还要去换新茶水吗?”

被捉弄完的何书墨,无奈又宠溺地看向凤椅上的女郎。

他知道,淑宝愿意捉弄他,可不代表淑宝討厌她。事实上恰恰相反,贵妃娘娘的捉弄,是一种亲密朋友间胡闹的游戏。

除了寒酥、玉蝉、林霜之外,他何书墨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人。

其中代表的信任和依赖,无需多言。

厉元淑毕竟是楚国的贵妃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权者。她性格里,虽然仍然保留著厉家贵女时期,独属於少女那份纯真的底色,但这份內心的纯洁乾净之地,早已被她掩埋在心底。不会轻易展露。

就算偶尔表现出来,也是浅尝即止,很快收敛。

因而在何书墨问换新茶的时候,她便已经收敛了笑意,不再想著怎么胡闹。

“不用。”

“既然不是陈茶,那臣之前不要的奖励,娘娘您看————”

一码归一码,何书墨天生脸皮厚,好处该要还是得要。

娘娘抬起凤眸,揶揄某人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爱卿难道不是大丈夫吗?”

何书墨面不改色,甚至十分自豪道:“臣当然不是大丈夫!大丈夫那种迂腐玩意,怎么能对付得了笑里藏刀的魏党官员呢?”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淑宝反问。

何书墨继续振振有词:“臣唯一的光荣,不是世俗的评价,而是您对臣的认可。臣能为娘娘分忧,是臣觉得最光荣的事情。”

淑宝看著面前的男子,凤眸微微眨动,漂亮的小嘴欲言又止。

她罕见地语塞了。

便是以她的雄辩之才,都难以找到何书墨方才言辞的任何错漏。

淑宝现在甚至有点担心,她如果辩不过眼前的男人,那以后这位“赤胆忠臣”,会不会倒反天罡,拿她发布的政令或者楚国大义,来忠言直諫,迫使她做一些之前不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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