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动信不信立马上你。”

骆槐立马静如鵪鶉。

嚇得眼泪都不敢掉。

两手立马捂住自己胸口,手指紧紧缠著。

紧张,惶恐。

弱小又无助。

邢彦詔把人抱进主臥。

入眼都是红双喜和大红喜被。

他改为单手抱人,另一只手掀开被子,把人丟进去。

一想到骆槐是因为裴元洲而哭就生气。

又大又软的床凹陷下去。

骆槐躺在那儿,小得可怜。

她怔怔望了会天板上掛著的水晶灯,暖黄色的光线並不刺眼,眼角的泪水悄无声息流了又流,不知疲倦一样。

胸口上交缠的手渐渐鬆口。

好像认命一般。

她缓缓闭上眼睛。

邢彦詔站在床边,什么也没说。

良久,空气中响起啪嗒一声。

他熟练地打火,点菸,倚在门边吞云吐雾。

淡淡的烟味混合著酒意,骆槐迷迷糊糊睡去。

確定床上的人熟睡,邢彦詔才迈步靠近,居高临下地望了好一会,替她拉上被子一盖,扭身出门去。

迷迷糊糊间,骆槐听到关门声。

她做了个梦,梦到父母出车祸的那天,也是个大晴天,高架桥上两车相撞,追尾了他们的车。

妈妈抱住她,爸爸抱住她和妈妈。

爸爸当场去世,妈妈抢救无效死亡,只有她完完好好活下来。

警察调查了,没有任何的阴谋论,纯粹的无妄之灾。

骆槐在梦里抽抽搭搭哭著,彻底哭出声的瞬间,仿佛从梦中脱离,耳边又传来开门声,以及放东西的声音。

很轻。

这种时候身边有点动静反而让人安心。

她转个身,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次梦见的是裴元洲叫她替裴悠悠去嫁人,被逼著穿上大红嫁衣,送上轿,吹吹打打送上一座山。

掀开她盖头的人,人高马大,青面獠牙。

“!!!”骆槐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急促。

她坐起来,瞬间头疼欲裂。

脑袋里好像有个铅球,不停拽著她的脑袋往下沉。

房间昏暗,睡著前还亮著的水晶灯熄了,只有沙发旁亮著一盏小小的檯灯,檯灯底下四个保温水杯。

杯上分別贴著字条,用透明胶带沾上去的,字条沾得皱皱巴巴,七歪八扭,一看就是笨手笨脚之人的杰作。

胜在字大,还好看。

她一眼看清,从左到右依次是:淡盐水、酸奶、橘子水、蜂蜜水。

都是醒酒的。

骆槐起身,边按揉太阳穴边过去,下意识伸手去拿蜂蜜水,手指快要触及又收回来。

蜂蜜水是裴元洲爱喝。

她不喜太甜的东西,更喜欢闻橘子皮柚子皮的味道。

骆槐最终选的橘子水,里边是陈皮,味道更醇香。

咕咚咕咚喝下整杯。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头轻了点。

还想喝。

陈皮还在,去外边加点水。

骆槐手握保温杯,穿上白色拖鞋慢慢吞吞出去,打开门就是一条走廊玄关,前边就是客厅。

客厅也亮著一点昏黄的光源。

詔哥?

她循著光源过去,到客厅时微微转身,借著桌上的檯灯看清沙发上坐著的男人,也是侧对著她。

衣袖高挽,修长的双腿大开,一只长臂舒展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垂下。

正……

寂静中还有若隱若现的低沉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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