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而已,还闹到了御前。

朝曦脸色渐渐阴沉,看向了方荼:“皇后,昨日乔贵妃並未提及挪之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去御园走走,且,贵妃这一年来也有让霽蓝去房看可有开放的习惯,你误会乔贵妃了。”

听著朝曦给乔贵妃开解,方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皇上可曾相信,挪移栽凤仪宫,非臣妾的意思?”

“朕未曾怀疑过皇后。”

“既不是贵妃告状,那皇上昨日赐去咸福宫,又是为何?”方荼再次逼问。

朝曦道:“是常公公提及。”

常公公提议乔贵妃从御园过来,让方老夫人避著点儿,顺势提了一嘴乔贵妃没看成牡丹,落空而归。

在他的追问下才知牡丹被扶月给挪去了凤仪宫,朝曦当时並未生气,而是派房將存留给太后的那一株挪去咸福宫,让贵妃看看。

仅此而已。

而且昨日乔贵妃只字不提凤仪宫,又叫人將给送回了房,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

朝曦自己都没多想,未曾料到扶月会主动跳出来指认。

“常公公?”方荼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门口的常公公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常公公日日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哪来的閒心思关注这些,又或者是皇上授意了常公公,多关注些贵妃,亦或者,常公公被贵妃……”

“娘娘!”李嬤嬤忽然出声打断了方荼,惊呼一声:“娘娘的凤袍怎么开了线,娘娘若是不嫌弃,老奴会些手艺。”

李嬤嬤指了指方荼后腰处,不甚明显的地方,同时扶住了她,轻轻捏了捏手腕提醒。

方荼抿唇。

可没说完的话,朝曦他听明白了,深提口气看向了常公公:“进来回话!”

刚才內殿的话,常公公也听见了,进门跪在地上:“皇上,昨儿贵妃来送鸭子汤,可您正在和方老夫人閒聊,老奴只能在外拖延时间,便问起贵妃从哪来,贵妃只说从御园来,顺带来给皇上送个汤。

之后老奴將贵妃打发走了,回堂前回话,將鸭子汤送上,顺势说了贵妃在御园閒逛一事,老奴,老奴冤枉,绝没有被贵妃收买。”

常公公叫苦不迭。

方荼摆明了不信。

“不,不对,是奴婢先挖了牡丹之后,贵妃才扑了个空,她定是早就知道了牡丹不在了,才会去送鸭子汤的!”扶月道。

朝曦强忍著一口气:“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在凤仪宫,贵妃未曾提及凤仪宫,到时你们一个个揪著不放,是希望朕给贵妃治罪,还是图什么?”

一句句质问,显得方荼有些无理取闹了,方荼瞳孔一缩,震惊不已地看向了朝曦:“皇上是觉得臣妾大惊小怪,连解释都不听了?”

“一株而已,贵妃並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计较。”朝曦耐著性子解释:“若是喜欢,就是將整个御园搬来,也无妨。”

计较两个字砸入方荼心坎上,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深吸口气:“罢了,既然皇上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贵妃突然来的兴致去看,又认定了是臣妾故意阻拦,挪走了,臣妾无话可说。”

说罢,方荼固执的別开眼。

“皇上,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和娘娘无关,娘娘现在还怀著身孕呢,经不起生气,您消消气。”扶月不停地对著朝曦磕头,砰砰几下,不一会儿额头已经红肿。

方荼却將扶月扶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娘娘,奴婢没关係,只要您和皇上不要有嫌隙就好。”扶月急了,她本不想解释的。

奈何昨儿一晚上方荼都盯著牡丹的方向,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才豁出去要解释清楚。

否则,这桩事又不知娘娘要藏在心里多久。

好似自家娘娘欺辱了咸福宫那边。

朝曦提著口气,伸手要去扶方荼,却被方荼提前避开了,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臣妾没那么多歪心思,也不想和贵妃爭,皇上若要误会,臣妾解释不明白。”

双手举在半空扑了个空,他犹豫片刻后,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朕在太和宫还有摺子要批,皇后好好歇息。”

说罢转身离开。

“皇上!”扶月急了,眼睁睁看著朝曦越走越远,跪在地上朝著方荼道:“娘娘,皇上已经来了,您又何必跟皇上较真?”

方荼却摆摆手,重新坐了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偏信了乔贵妃那边,本宫多说无益,反倒在皇上眼里成了咄咄逼人,斤斤计较。”

扶月只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都怪她上了霽蓝的当。

一旁的李嬤嬤长嘆口气,昨日方老夫人出宫后,与她彻夜长谈,聊起了皇后。

今日一看远比方老夫人说的还要严重。

“嬤嬤,难道是本宫错了?”方荼看向了李嬤嬤求证。

李嬤嬤不假思索:“且不说那个霽蓝是不是故意的,乔贵妃此人也很聪慧,並未告状,估计是知晓皇上若来了凤仪宫,肯定会说起此事,在皇上看来,几株而已不值当伤了和气,可凤仪宫偏偏一口咬定是乔贵妃蓄意为之,此事皇上並不认可。”

“娘娘计较的不是,而是皇上下意识的偏袒乔贵妃,可娘娘有没有想过,皇上甚至乔贵妃,根本就没有將几朵放在眼里,皇上未曾偏袒,却被娘娘误会,心里自然有气。”

方荼蹙眉。

“娘娘今日不过是想从皇上嘴里说出来,乔贵妃昨日抱怨,耍手段了,想让皇上嫌弃贵妃几句话罢了。”李嬤嬤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方荼的心思。

紧接著李嬤嬤又说:“娘娘確实是误会了皇上,今日也不该提及常公公和贵妃。”

“嬤嬤的意思是,本宫做错了?”方荼不解。

李嬤嬤摇头:“娘娘错就错在没有证据就闹到皇上眼前,闹开了也只是两边各执一词,娘娘有什么理由认定乔贵妃就是故意挑了扶月將挪走之后去看呢?”

说白了,皇后现在听不得任何人夸讚乔贵妃,甚至连乔贵妃三个字都听不得。

“那霽蓝確实是故意的。”扶月道。

李嬤嬤反问:“若霽蓝是故意的,说明人家將你的性子拿捏透彻,知道你一定会上当!”

扶月语噎。

方荼揉著眉,心里却越来越慌乱了。

“娘娘若是想要和皇上重归於好,往后就不要提乔贵妃,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安安心心诞下皇嗣。”李嬤嬤劝。

扶月哭著说:“娘娘,都是奴婢害了你,奴婢该死。”

看著扶月这幅做派,李嬤嬤终於理解方老夫人懊悔,为何没有早些入宫,看清方荼身边无人可用!

这贴身大宫女,根本扶不起来!

“本宫已经將皇上气走了,现在又能如何?”方荼看向了李嬤嬤问。

李嬤嬤语气温柔,弯著腰拉著她的手,低声说:“娘娘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做什么,收敛脾气,日后皇上再来时陪著閒聊,替皇上分忧解难,而不是给皇上增添麻烦,老奴看得出,皇上对娘娘绝对是有感情的。”

就冲方荼那般甩脸色质问,换做有身份的男子,早就不耐烦扭头就走了。

“乔贵妃已经是不可磨灭的存在,也是事实,娘娘就要尝试著接受,忘掉,才能將自己解救出来。”李嬤嬤语重心长:“贵妃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慾,既选择留在宫里,终有一日也会犯错,但皇上对贵妃未必有对您的包容,您是正妻,何必跟个妾爭长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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