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丫鬟们早就撑不住,一个个膝盖一软,匍匐在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许多。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太子终於深吸一口气。

自己来到水盆前,將抵在鼻孔处的帕子打湿搓洗乾净,一点一点清理脸上的血渍。

几个丫鬟这才鬆了一口气,默默退了出去,临走前,小心翼翼地为两人关好门。

“还在生孤的气?”

太子主动开口。

声音温柔中带著淡淡的无奈。

江漫雪深深地凝视著这个自己爱了两世的男人,看著他由於连日赶路,眉眼间透露出来的疲惫,只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如前世的每一次误会一般,让人感觉深深地疲惫。

“殿下过来所为何事?”

江漫雪冷冷岔开话题。

想到宴会还在继续,今日確实不是计较的好时机,太子也適时转换了话题。

他狭长的凤眼撩起。

墨黑的瞳孔散发出清亮的光芒,他语气不疾不徐,缓缓道,

“太子妃,旁的孤都可以不在乎,甚至可以纵著你,孤只希望,你可以暂时將蒹葭苑让出来。”

“她病了,情况很不好,需要个面积宽广,採光极好的朝阳住处。”

“不过你大可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孤一定儘快建个適合她养病的院子,將蒹葭苑重新还给你。”

江漫雪一愣。

上一世,莫子卿也时常生病,一病就要请太医,唤太子过去。

江漫雪已经习惯了她娇娇弱弱,风吹就倒,说病就倒,说好就好的古怪,所以下人来稟告时,她压根眼皮子都没抬。

原以为又是些爭宠的小把戏。

现在看来,一切似乎没那么简单,这一世,很多事都不同了。

她不仅早了四年进府,还不满足於只拥有慕辞的心,不仅胆大包天將太子从满月宴上叫走,似乎还盯上了她的院子。

呵,事情好似变得更加有意思了呢。

“不让。”

太子差点就要失去耐心,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不悦,

“太子妃,你要孤说多少遍?孤接她回府只是为了报恩,孤与她清清白白。”

江漫雪当然知道,现在的慕辞確实对莫子卿没有想法,客气疏离。

可同时,她也知道。

在不久的將来,莫子卿会一次又一次,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於生死关头救下慕辞,不惜丟了半条命。

人心终归是肉长的。

即便是矜贵淡漠的慕辞也不例外。

次数多了,慕辞看向她的目光会变得越来越柔和,还会默许她与他身体接触,逐渐比她这个太子妃与他还要亲近。

他、她、还有江漫雪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才平安诞下的儿子慕卿,会像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快乐地放纸鳶。

煮酒饮茶,谈笑风生。

而她江漫雪,这个慕辞名义上的太子妃,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却从莫子卿进门后各种被陷害,逐渐变成府上人尽皆知的毒妇。

被眾人唾弃,禁足在蒹葭苑,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偷偷地躲在暗处,目光贪婪又不甘地窥探著他们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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