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逸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青玉砖上,额角渗出细汗,喉结上下滚动。

他確实之前討厌赵无疆来著,认为赵无疆抢走了他疼爱的妹妹李云睿。

可是接触赵无疆过后,发现和赵无疆臭味相投,俩人都喜好看小黄书,关键赵无疆还救过他的性命。

要说现在他討厌赵无疆,其实还好,他现在只想找赵无疆,要《春宫百录》的续集,並没有那么想打败赵无疆。

和男人击剑哪有意思?要出剑,也是捅女人啊。

"请父皇明示。"

李云逸抱拳时,努力绷直脊背做出乖巧模样:

"儿臣定当遵命。"

李在渊从怀中摸出一本明黄的秘籍,鎏金封皮在晨光中折射出刺目光晕:

"从今天起,这圣龙功,朕就传给你。

你要勤加修炼,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唉不是,父皇,不可以,我要的不是这种小黄书......

李云逸木訥接过圣龙功秘籍,指尖触到烫金纹路时猛地一颤。

他望著扉页上盘踞的五爪金龙,感觉天都快塌了,宽袖下的左手死死掐住大腿才忍住哀嚎。

不!

李云逸內心悲呼,下起了雪,雪飘飘,北风萧萧。

檐角铜铃被秋风吹得叮噹作响,在他听来竟似送葬的哀乐。

————

翌日早朝。

蟠龙金柱间的青铜香炉腾起裊裊青烟。

此次早朝,许是听闻了什么风吹草动,殿中等候的朝臣们一改往日的大声討论,皆三三两两聚作一团窃窃私语,时不时看向身姿挺拔的龙战和沉默不语的赵无疆。

终於,李在渊踏著卯时的晨钟缓缓踏入大殿,玄色龙袍扫过丹陛时带起细碎金砂。

他隨意抬手一挥,殿前太监捧著圣旨开始宣读,绢帛展开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鸿臚寺卿奏报,第二批寒桑使团入京,已经全数安顿。

此番寒桑使团再次入京,只为接走千叶日照。

此事交由赵无疆全权负责,不要影响两国现有和平状態,务必让千叶日照顺利跟隨使团回国。"

群臣点头如风中芦苇,这件事之前就有消息,並且千叶日照被软禁在王府看管,交由赵无疆负责,也属正常。

他们更关心他们收到的关於镇北王的风声。

殿前太监继续宣读,嗓音陡然拔高:

"大夏与寒桑日渐和平,北境已暂时不需大军驻守。

和平来之不易,镇北王赵霆啸征战沙场多年,保卫大夏北境边疆,劳苦功劳,朕心甚慨。

赵霆啸亦是朕之义弟,与朕感情深厚。

论功,论情,论理,今日册封镇北王赵霆啸,为亲王!

一切规格,皆与一等亲王等同,俸银万两,禄粮万斛。"

这道圣旨一出,满堂俱惊。

朱漆樑柱映著眾人煞白的脸,连香炉青烟都凝滯了一瞬。

镇北王镇北王,这个王,是郡王,是对北境大將军赵霆啸,赠予出的一种附属权势,並无实权,实权在於北境大將军的军权。

而今日,这个郡王,外姓王,居然打破了大夏有史以来的等级制度,擢升为一等亲王!

从此位列皇亲国戚之中!

镇北王不愧是皇上的义弟,这番升官,著实让人惊讶。

可有官吏嗅到了不寻常之处,镇北王升位份了,这更像是一种功劳过高,封无可封的表面嘉赏。

果不其然,一向稳重低调的兵部尚书,却突然上奏建议道:

“皇上,老臣觉得镇北王护卫边疆多年劳苦功厚,如今年事渐高,加之世子殿下大婚,王府愈发昇平,何不让镇北王在王府颐养天年,免得镇北王与世子殿下父子俩再次分隔。

且皇上与镇北王感情深厚,天下皆知,镇北王在京都颐养天年,皇上您也可更方便相见,解相思之苦啊。”

兵部尚书此话一出,朝堂诡异地安静下来,群臣噤声。

大家都听出了兵部尚书的弦外之音,看似在为镇北王府考虑,实则有攛掇皇上卸去镇北王兵权的嫌疑。

甚至...

这可能就是皇上授意的,不然兵部尚书作为老臣子,在这种事情上,又怎么会提出自己的看法呢?不是一般都装糊涂吗?

“爱卿说的在理。”李在渊露出思索的神色,似乎真的在考虑兵部尚书的提议。

赵霆啸自然也看得出来,兵部尚书此举多半就是李在渊授意的。

大婚那夜吃酒,李在渊就提过想让他解甲归田的事情,可是当时他並未答覆。

如今李在渊明显是有意借兵部尚书之口,来卸去他的兵权。

“本王是否要在京都养老,还轮不到你来建议!”

赵霆啸一步踏出,狂暴的武道气息隨他而动,直接撞在兵部尚书身上。

兵部尚书根本抵抗不住,身体翻飞了出去,在地上擦拭出血痕,他哪怕口吐鲜血,也依旧艰难爬起来,跪倒在地,对著镇北王叩首:

“老臣妄言,还请皇上恕罪,请镇北王息怒!!”

“霆啸,朕也想让你在京都多陪陪朕,行军打仗,边境风霜,就交给小辈去吧...”李在渊知道赵霆啸在宣泄不满,但他铁了心要卸去赵霆啸的兵权,將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他沉声道:

"即日起,册封驍骑营副都尉龙战,为北境代大將军,代掌北境军权,操练兵马,保家卫国。"

满堂譁然,群臣不敢置信看向龙战,他们刚才就发现那道圣旨和兵部尚书的建议有问题,原来是这样!

皇上剥了镇北王的实权,让镇北王安享晚年?

龙战也懵逼了,他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抖,那是激动!

他知晓皇上一向看重他,偏袒他,可是现在把北境大將军的职位就这么交给他了?

虽然只是“代”,但管他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在情场上败给了赵无疆,但是他在官场上直接碾压了赵无疆!

赵无疆之前不是仗著镇北王的威势吗?

现在镇北王没了兵权……龙战一时间得意,但聪慧如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像镇北王这种级別的军方重臣,兵权只是个虚名,就算皇帝卸了兵权,有意打压他的权势,但实际的作用其实不大。

镇北军,还是只会听镇北王的。

他这个代將军……龙战突然感觉有点棘手。

明显是烫手山芋!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李在渊也摆在火上烤!

"恭喜龙副尉...不,你看本官这...恭喜龙將军!"

"龙將军!"

“龙將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又武德充沛,镇守北境,本官们心安啊。”

“贺喜龙將军,还望龙將军给个薄面,今日散朝,小酌一杯可好?”

“我早就说龙战非一般人也!"礼部尚书抚掌大笑,山羊须激动得直颤:“皇上慧眼如炬,一眼相中人才,镇北王戎马半生,劳苦功劳,安享晚年之后,朝中上下,年轻一辈,还有何人,配得上北境將军的位子呢?

唯有龙战!”

朝臣们如潮水般涌来,龙战被围在中央,鼻尖縈绕著各式薰香。

他瞥见赵无疆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挖著鼻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低端呀李在渊,儘是搞这些没用的……赵无疆嗤笑一声,又瞟了眼龙战,代管镇北军?

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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