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渊欣然同意,赵囵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叹石守信料事如神,算准了人心向背。
对于这种拉盟友的事情,就该交给对方收益高,风险小,事后容易甩锅的事情,这样的话,嘴上的盟友就能当真盟友一样办事。
倘若石守信安排的事情都在成都皇宫以内,那就要防着人心善变了,因为谁也不想为了别人,提着脑袋干活!
不一会,胡渊就骑在马上,点了两千五百步卒和五百骑兵出了营门。
“赵将军,咱们这就走着?”
胡渊笑着问道,他身后兵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去捞……扑灭叛乱。
“赵某前驱,在前面引路!”
说完赵囵翻身上马,策马便往某个农庄而去。他的身后,浩浩荡荡一堆兵马。
石守信交待过了,蜀国那些旧臣,分别派人将他们围在自己的宅院里不要动,听候发落。
其他的事情,随意处理。
劫掠而来的财货,可以在收缴上来以后不记账,然后私下里平分了。
所谓皇帝不差饿兵便是如此,大家拿了好处,干活就会更卖力一些。
干完事情以后,各自回营即可。
赵囵这一路,是时间最久的。
其他三路分别是孟观、马隆、刘钦,动员的速度更快。
他们都是魏军将领,对军中规矩非常清楚,压根就没那么多废话。到了魏军大营后,开口便是直接切入主题:劫掠!
听到“战利品上缴后均分不记账”的游戏规则以后,这些魏军都是闻战则喜。由于一个大营只需要出动三千人,那些中下级军官争先恐后要求自己带兵出击,差点因此打起来。
为了出其不意的调动这些魏军,石守信没有说什么钟会和司马昭谁更正确,没有说要他们攻打成都皇宫,也没有说要听自己的号令。
他就说了两个关键词:蜀国死忠以及劫掠财帛。
朝廷不在乎蜀国的死忠人士,甚至想杀他们而后快,收拾他们事后不会被追责,所以此行无风险。
劫掠来的财帛不计入战功,没有账册查审,捞到都是自己的,所以此行利益巨大。
有利益而无风险的事情,换谁都乐意出手啊!
当成都城外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城内亦是有军队在执行同样的策略,都是那四支队伍里面分出来的人马。
因为钟会的防区划分,是每一个大营负责一面城墙。现在城外的魏军部曲搞针对蜀国旧臣的大清洗,自然可以无害通过,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进城,清洗城内蜀国旧臣的聚兵点。
这一切,在成都皇宫内参加宴会的人,都无从知晓。就算知道了,想改变大势也已经晚了。
兵变这种事情,事前的准备工作很重要。真到了临机决断之时,往往大势已成。
输了的一方很难翻盘,赢了的一方只要不是半场开香槟,多半都能笑到最后。
随着夜幕降临,皇宫太极殿内也增加了火把。地暖在持续烧着,里面的倒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舞女和乐师们都已经换了几批,跳累了,弹累了就换人继续。
大殿内的魏军诸将,参议幕僚们也喝不动酒,吃不动菜了。一个两个都是昏昏欲睡,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钟会所期盼的“服软”并未发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他那所谓的“郭太后遗诏”,众人都是以一种不赞成,不表态,不离场的消极姿态,来对抗钟会的兵变。
此时此刻,钟会在军中的糟糕人缘展现无疑。
“大都督,已经快到子时了。”
丘建来到钟会身边,凑过去低声禀告道。
“都快子时了吗?”
钟会心中一惊,猛然看向石守信。只见对方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喝酒,不得不说,这厮酒量是真的好。
钟会不动声色起身走向偏殿,见他离开,石守信亦是起身前往钟会刚刚去的那一边。
偏殿内,钟会向石守信询问道:“时间快到了,该怎么处置呢?”
从上午兵变开始,钟会就在想对策,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结论:即便是到了子时,也无法杀掉这些人,起码大部分都杀不得。
“大都督,下官只想说,杀掉这些人,那十多万魏军必乱。
他们乱了,就是冲入成都烧杀抢掠。到时候大都督能不能压制得住他们?
军中那些中低级将领,您也不认识呀。”
石守信耐心劝说道。
“你是说,将他们分开关押在皇宫里,逐个劝说,对么?”
钟会疑惑问道。
“是这样的,大都督若是不方便出面,那在下出面劝说也可以的。”
石守信对钟会作揖行礼道。
“你来安排这些人在皇宫里面的居所吧,明日我亲自劝说。三日之后,不听话的全部宰了!”
钟会面露狰狞道。
“下官这就去办。”
石守信领命而去,心中暗想:姓钟的,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子是怎么兵变的,我只教一次,收你的命当学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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