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阿美刚搞垮苏老大,正如日中天,还不到杀“洗钱”这口猪的时候。
攻击皮包公司不容易,但攻击上市公司的办法就太多了,林克同样专业。他向马律师推荐了几种,听得他眉头紧皱一一这根本就不是在法律的边缘反覆横跳,而是一头扎犯罪的深渊不肯出来!
可他偏偏知道米国的法律是这样的。
谁有钱,谁就能制定规则,法律从来不为普通人服务的。
马律师没说话,但表情就是在问,“你们这么干,它合法吗?”
“相信我,这不违法,华尔街每年为此支出高达十亿,来確保这些操作也许不合法,但也绝不违法。”是的,变成合法的成本很高,只想不违法却不用太多钱。马律师当然懂,这就是法律上所谓的“灰色地带”,特指法律还不明確的区域。
如果有强力资本阻止,可能会一直不明確下去。
他痛苦的发现,这竟然还是他最擅长的东西一一就像林克看到金融资料,就能轻鬆梳理脉络一样。他也是在听的瞬间,就想到无数种辩护方案·
要知道他只是刑事律师。
想给这种金融行为定罪太难了!
“那么要不要合作这一次?”
“按照我的计划,即便不能一次性把金並的势力打倒,也能打破他用暴力建立起来的秩序和名声。”林克將刚刚诞生的想法说了出来,马律师听得越来越惊讶,最后额头上甚至渗出汗水。
“而秩序和威名,就是黑帮的基石。”
“我—我要好好想想。”
“別误会,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马律师是个真正的好人。
街头英雄,通常要很多时间才能建立起真正的信仰和界限。
一行侠仗义之初,多数源於路见不平的一时衝动。
他们所做的一切,包括阻止暴力犯罪,打击贩毒、拯救被贩卖人口,都是黑白分明事,可以用最朴素的价值观辨別对错。
因此当他们回头时,不会因暴力而悔恨,只会恨不够暴力!
但林克所说的计划不同,它太复杂,复杂到一切只为目的服务,却模糊了黑与白的那条界限。虽然结果是好的,可总给人一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既视感。
所以马律师才抗拒。
可他是成年人啊,抗拒的同时又很清楚,林克的办法才是对的。
两个势力对抗,下策是打击成员,中策是打击架构,上策是打击资金。
明明双方的实力已极度不对等,正义方还要捆住手脚,只干些简单粗暴的活儿,这样的英雄除了自我感动,完全没有击败金並的可能。
就像道德圣人不能领导国家。
“唯有背负黑暗,才能守护光明!当被质疑,被指责,被谩骂,被低毁时,只要说一句一一我是迴旋鏢队长,就够了。”眼看夜魔侠要被带上黑路,林克立刻鼓励说。
“我们最大的爭辩就是沉默不言,但这沉默震耳欲聋!”
林克说得慷慨激昂,马律师哭笑不得,我这个迴旋鏢队长是甩不掉了?
他懂林克的意思,那本漫画,哥谭的黑暗骑士,就是这么做的然后所有人都说,夜魔侠是模仿蝙蝠侠的。
可我真的不像。
“你是不是早有计划?”
“算是吧,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行侠仗义,我是向他们復仇。行侠仗义可以隨性而为,復仇必须要有所计划。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回去完善细节。”林克合上笔记本,主动结束了话题,並起身离开。
他独自走到咖啡馆门前,从架子上拿起雨伞。
在他推门撑开伞的那一刻,天上的雨忽然又大了起来,街面上也因寒冷翻起白雾。
他掉头向公园的方向返回,因为要取车,再次路过窗前时,屋內坐在临窗座位上的马律师忽然抬头。戴著墨镜的双眼与林克的视线轻轻撞击在一起,他们隔窗相视。
马律师今年26岁,林克24岁,一样的年轻,各有各的英俊帅气。
马律师一身黑西服,林克则是浅色休閒便装。
橱窗的玻璃反光。
他们仿佛被一面镜子切割开,被分成光暗两个世界。
林克微微点头,就错身而过。
另一个人留在桌边继续思索。
望著林克沿著冻雨飘零的大街渐行渐远,背影被雨幕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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