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些小吃名字,心里动了动。
卢清看着她的表情,眼珠子乱转,“对了,我师兄说你是来找你太公的,他拖了人请台湾这边的朋友帮忙找,还说要是你有确切方向就按照你的想法看看,要是没头绪,就等两天,他那边还在查更详细的资料。”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看我师兄人没来,倒是帮你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沈先生确实很周到,我就到酒店周围随便看看。”
“自己逛多没意思?”卢清赶紧拦住她,把笔记本塞进了衣服口袋,“下午我们修正没安排,正好我陪你走走,师兄特意跟我交代,让我多照看你,要是你走丢了,我可没法跟他交代。”
这话听得姜桂儿心里更防备了,什么‘没法交代’,明明是想借着沈淮州的名头,继续八卦她俩的关系!
她扯了扯嘴角,故意往电梯口走:“卢先生这么闲,不用跟团队对接 ai合作的事?”
“合作的事明天才去谈。”
卢清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而且啊,我跟你说,台湾的老街区得有人带着逛才有意思,不然你光看建筑,都不知道背后的故事,比如前面那条街,有家开了六十年的蚵仔煎摊,味道就不错,年代也久还可能会知道点你太公他们来台湾时候的事情。”
姜桂儿脚步顿了顿,终究没再拒绝,她确实想知道太公的旧事,有人带着总比自己瞎逛强。
两人刚走出酒店的旋转门,湿热的风就裹着一股海腥味扑面而来,姜桂儿微微皱了皱鼻子,手不自觉的悄悄抓紧了一下背包的袋子,卢清跟在她身后,眼睛就像是雷达一样扫描着街边的摊位。
比她这个第一次来台湾的人,显得还要兴奋。
台湾的街道并不宽,道路两边多数是老骑楼,铁窗上可以辨认出是缠枝莲纹样,很是古朴有年代感,招牌大多数全是烫金的繁体字,‘阿嫲奶茶’、‘古早味蛋糕’、‘茶楼’处处都透着烟火气。
“你看这骑楼,”卢清指着二楼的走廊,“以前是为了遮阳挡雨,现在成了台北的特色,很多老店都藏在里面。”
“你看那家蚵仔煎摊。”卢清突然指着斜对面骑楼下的小推车,塑料棚上挂着“三代祖传”的黄底红字招牌,“师兄说台北老巷里的蚵仔煎要加甜辣酱才够味,要不要试试看?”
“不了谢谢。”
姜桂儿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掠过煎锅上滋滋冒油的蚵仔,转头看向旁边的骑楼,“这种老建筑倒有意思,廊柱上的雕跟上海石库门不一样。”她刻意把话题往建筑上引,眼底却掠过丝警惕。
卢清这张嘴,三句话不离沈淮州,比她妈还能念叨。
难道是沈淮州说了什么?
卢清摸了摸鼻子,也不尴尬,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可不是嘛,这边骑楼能遮雨遮阳,比上海夏天的梧桐树管用。”
他想了想又道:“几十年前你太公过来住的可能就是这种老式的骑楼,我师兄托人在查档案,不过那个时候那些人过来大概率都会落在西门町附近吧,他还找了不少老照片,你可以问他要。”
姜桂儿转身看他,“卢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过来考察台湾公司ai情况,我怎么感觉你来当沈淮州的代言人,传声筒的?”
她抬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似笑非笑,“沈淮州知道你这样天天把他挂在嘴边吗?真该问问他耳朵红没红。”
卢清被戳穿也不恼,反而挠着头笑,“这不是我师兄确实有用心……”
姜桂儿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半臂距离,“我找太公是我自己的事,沈淮州帮了忙,我会谢他,我想卢先生肯定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卢清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终于收敛了点八卦的心思,指了指前面的水铺,“行,我不说他了。不过这家红豆汤你得尝尝,冰的,解腻,我师……”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改成了,“我上次来喝着不错,甜而不齁。”
他可不敢再一直表现了,看起来是真有点生气了,万一被他弄巧成拙,回去师兄能杀了他。
桂儿这才松了点眉头,跟着他往水铺走。
街边的闽南语叫卖声此起彼伏,穿人字拖的阿婆推着水果车走过,车上的莲雾红得发亮。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在奶茶店门口排队,叽叽喳喳地说着台湾腔的国语;连路边的榕树都透着慵懒。
迎面走来个穿碎裙的阿婆,手里提着刚买的凤梨酥,看见姜桂儿,笑着用闽南语说了句“妹妹真水”。
姜桂儿愣了愣,卢清赶紧翻译:“阿婆夸你漂亮呢。”
“你还懂闽南话?”
“我福建人啊。”卢清挺了挺胸膛。
两人坐在了水铺里,姜桂儿接过老板递来的红豆汤,勺子刚碰到碗底的冰粒,就听见卢清又补了句:“对了,这水铺也是……”
“卢先生。”姜桂儿抬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警告。
卢清赶紧闭了嘴,低头猛喝了口红豆汤,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姜桂儿的手顿了顿眼底带着点无奈,“卢先生,我跟沈先生只是朋友。”
“好好好,朋友。”卢清举起手做投降状,眼底却藏着笑。
他不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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