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拿走这面旗帜。
只需要等旗帜被激活,確保白金奖励到手即可,至於这旗帜最后会落在谁手上,不必在意。
而就在他离开不到半分钟,这个密室的狭窄通道,被打开了。
幽深的地下密室通道內,尘埃在数道强力光柱的照射下如絮飞舞。
为首的考古学家第一个钻过刚刚打通的狭窄通道,他稳住身形,將探照灯的光斑投向密室深处。
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猛地僵在原地。
“教授,怎么了.....”紧隨其后的助手话未问完,目光越过教授的肩头,也瞬间失语。
所有人都看到了。
就在密室中央,一个由泥土和碎石简单堆砌成,类似金字塔的土堆之上,静静地插著一面旗帜。
一面鲜红色的旗帜。
它看起来有些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破损,但那抹红色...却鲜艷得诡异,太新了。
要知道他们经过探查,这里的密室至少五百年没有被开启过,怎么可能有一面像是上周的旗子啊。
最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刚刚打开,没有多少气流流动的地下空间里,那面旗帜的旗面,却在无声地飘扬舞动,像被无形的风吹拂。
“我们...我们发现了.....”助手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颤抖,几乎不成语句,“...超凡之物?!”
“所有人保持静止!原地待命!等待进一步指令!”
看到通过考古学家摄像头传回实时影像的埃尔丁,在经歷了最初的震惊后,眼中立即爆发出狂热的精光,他对著麦克风压低声音急促下令,心臟狂跳。
然而,密室內的考古教授仿佛根本没听到命令。
他眼神变得迷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步步地朝著那面旗帜走去,一只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伸向那飘扬的旗面。
“教授!快停下!”助手惊觉不对,急忙上前想要拉住他,却被教授猛地一把推开,力道大得惊人。
“我...我听到了召唤!”
教授的声音变得陌生,充满了某种病態的渴求。
“见鬼!你这是叛国行为!快拦住他,允许动用一切手段!”
埃尔丁通过屏幕看到这失控的一幕,对著麦克风怒吼,隨即亲自带著一队全副武装的特殊小队冲向地下通道入口。
只是通道狭窄,已经太晚了。
密室中,哈坎教授的手,已经牢牢地握住了那面旗帜的木质旗杆。
duang!
一股无声的能量脉衝,以旗帜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一道炽烈的红色光柱在旗帜上方凝聚而成,衝破地下密室的阻碍,无视层层岩石与土壤,穿透地表——
恰在此时,地面上耶迪库勒要塞內的音乐会,正唱到高潮段落,歌手声嘶力竭地吼出:“光芒为我而闪烁!”
嗡!!
演唱台的地面红光炸开,一道粗壮无比的血红光柱冲天而起,径直撞入伊斯坦堡的夜空,將舞台、歌手、以及所有狂欢的观眾都映照在一片诡异的猩红之中!
歌手愣住了,这舞台效果...是哪家公司做的?太厉害了吧?!
台下的观眾也先是一静,隨即爆发出更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纷纷以为这是主办方精心设计的惊人舞台效果,属於计划的一部分,气氛瞬间被推向顶点。
歌手见状,唱得更加卖力,试图跟上这盛大场面。
然而,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抬头望著天空,脸上的狂喜渐渐凝固,一点点化为惊愕与恐惧。
那道红色光柱持续贯穿著天地,將头顶处的夜空渲染成暗红色。
高空的云层不知何时已匯聚而来,厚密得令人室息,並且开始围绕著光柱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云层摩擦间,粗壮如龙的惨白闪电在其中蜿蜒盘旋,发出沉闷的隆隆巨响。
“现在的ar...都、都这么真实了吗?”有观眾结结巴巴地试图用科学解释,但声音里充满了不確定。
地下密室中,紧握著旗杆的考古教授,表情在短短几秒內经歷了剧烈的变化o
从贪婪的占有欲,到极致的癲狂,最后定格在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上。
他终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
“为了罗马——不——奥斯曼永恆不朽!吾皇!我、我到底是谁?!我是谁"ii—
嚎叫声戛然而止,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抽。
几乎在他倒下的同时,那贯通天地的巨大红色光柱倏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那面旗帜本身,依旧散发著浓郁的暗红色光芒,静静地插在原地。
“该死的玩意,你闯大祸了!!”
埃尔丁脸色铁青地带著人衝进密室,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教授,踢上一脚解恨,气急败坏地让人赶紧把他拖出去。
然后,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面依旧发光的旗帜,眼中交织著贪婪与焦虑。
他已经接到地面紧急匯报,地表红光冲天,全城都能望见。
消息绝对封锁不住了,现在伊斯坦堡所有的外国特工恐怕都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鱼,正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
他只有两个选择,坚守或转移。
他本能地想就地坚守,但下一秒,他的加密通讯器就响了。
是哈坎总统的直接指令。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將超凡之物转移至靠近金角湾的军区司令部!他会安排军队接应!没有商討余地,必须执行!
“部长,要不...让我去拿吧?”身旁的副手看著那诡异的旗帜,既害怕又渴望。
“我来!”埃尔丁一咬牙,戴上厚重的手套,“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接下来的行动由你全权负责,必须將这面旗完好无损地送到总统手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靠近,屏住呼吸,猛地一把握住了那依旧散发红光的旗杆。
一片寂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能量爆发,没有精神衝击。旗帜温顺地被他从土堆中拔了出来。
埃尔丁长长鬆了口气,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但是副手绝对是失望的。
他不敢耽搁,立刻让人找来织物將旗帜层层包裹,迅速离开密室,回到地表。
要塞內,演唱会还在继续,他们做好了警戒工作,安全上车,然后向著金角湾的基地驶去。
不过,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车队刚驶出几个街区,还没等来军队的接应,一辆重型卡车猛地从侧方衝出,狠狠地撞在了护卫的装甲车上,好像赶著完成带人穿越异世界的业绩一样。
“敌袭!!”
枪声几乎在碰撞发生的瞬间就爆响起来!
子弹疾风骤雨般射向车队,目標明確直指运输旗帜的装甲车。
这些天早已潜伏在伊斯坦堡的特工,此刻毫不掩饰地动手了,而且手段简单粗暴,根本没有半点特工的风采。
“该死的阿美人!他们竟然真的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明抢!!欺人太甚!”
埃尔丁在车內愤怒地咆哮,指挥著护卫队伍拼死反击。
有一点他没说,对方目標这么明確,內部肯定有级別不低的內鬼!
不远处一栋建筑物的阴影顶端,伊森融入夜色,静静俯视著下方混乱的街道。
他已经学精了,灾难还没爆发,而最先到手圣物的,大概率就是最先遭殃的。
他转过头,自光投向要塞天际。
那道暗红光柱消失后,残余的云涡非但没有散去,其中淤积的暗红色让夜空像是裂开了一道渗血的伤口,在灰暗的天幕上不断扩散。
整个云层漩涡持续扩大,向全城笼罩,电蛇乱舞,滚雷阵阵,犹如天穹自身正在发出痛苦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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