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碧蓝眼晴盯著长空，“等到了那时候，你还愿意跟我见面吗？”
这一瞬间，长空真的感觉到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
“哈-就算我愿意，你確定跟我见面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会影响到你作为王牌飞行员的名声？”
汉娜眼脸低垂，咬看嘴唇，苦涩地笑了笑。
“不会的。不久之后，我就会因为选票不够，不能继续当飞行员了。”
“选票？”
长空没听懂。
“你们帝国，飞行员还要靠別人选上来？”
“不是的，不是我得到的选票，而是我自己能投出去的选票。在帝国，选票数量就代表著一个人的公民等级，也代表了他的人格和社会信用。
“..—我有几个亲人加入了反对皇帝的地下组织，因为被通缉等级逐年上升，我受到连坐，选票数量已经被扣到了10张，再过几个月会变成9张，低於成为海军飞行员的最低要求。
“原本唯一的补救机会，就是在这次行动里立下大功，但现在看来不仅自己所在的飞行中队被你们干掉10架战机，而且还.”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沉默不语的长空的脸。
“不过没关係。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太笨了而已。”
难怪你明明那么厉害，居然还不是中队长，长空心想。
“可是你飞得很好。”
“我知道。所以帝国承诺让我以体面的方式退役，会对公眾说是因为个人原因，还答应给我一笔遣散费。我打算拿这笔钱做点买卖，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是企业家了呢！”
“可你要去做什么呢？”长空问。
“还没想好—”
“除了驾驶战斗机，你其实什么都不会吧？”
“我可以学！所以—·请不要嫌弃我——”
“哼.—”
长空朝对方眨了下眼。
“或者，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
“投靠沧源吧！妹子！”楼兰那听上去有些生无可恋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真受不了你们两个—..”
矣！？
汉娜愣了足足五秒。
“这怎么可能？
“你们的舰队马上就要被消灭了，第二舰队已经把你们团团包围住，会先从远处放出无人机侦查，然后飞弹轰炸，再一步步缩小包围圈，逼近到炮战距离——这会是万无一失的战术！”
长空被逗笑了。
“哦～~~所以你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拒绝，而是开始盘点沧源的胜算。你这种行为，就叫脑后生反骨了，汉娜小姐。”
“我，我没有！別乱说！”
汉娜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跳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捂长空的。
“你认真一点啊！”
“我很认真。”长空收敛起笑容，“一点没开玩笑，你的那架红色战机在这条战列舰上吗？”
“在啊，怎么了？”
“到时候，你开著它出去，然后一切交给我。”
“到时候？”
“开战的时候。”
“那是自然，可是———”
“你听我的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长空凑近汉娜耳边。
“帝国在探测手段方面，有没有什么超出星联的技术？”
“这———”
汉娜很为难。
“这涉及到军事机密，如果我透露出去，不小心又被宪兵知道了的话，就不是减少选票的问题，而是直接枪决—””
“那看来是有！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你想叛逃沧源的话，这可是条重量级情报，能为你换来大人物信任的那种。”
“我觉得很划算，不要再犹豫了。”
隔壁牢房的楼兰插嘴道。
“如果接下来一战沧源贏了，谁还在乎你有没有泄密？而如果帝国贏了，我俩直接被押去劳教，也根本没法把消息传回璃星，你不就没条件泄密了吗？无论怎样，你都不亏。”
“唔—.—”
汉娜想了想，发现確实是这样。
她把飞行员的事业看得很重，而这份事业，在帝国眼看著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投沧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好吧！帝国，可以准確探知曲速航行所引起的时空涟漪，曲速泡越大，就越容易被探测到。”
“对主力舰的然测距离有多远？”
“五千万到一亿公里。”
“谢啦！”
长空立刻坐回到牢房墙角，强制下线，把这个情报告知远征队。
“太好了！”
深海號上，得到消息的咸鱼使劲一挥拳。
“执行官，鑑於这种情况，我建议启动6號作战方案！它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嗯—.”
陆渊轻轻点头。
“那就实行6號方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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