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测试女孩这个bug的好机会。

所以当苏筱晓一马当先,悄悄打开门缝时。

原本认真听讲的大姨大叔们,只是短暂疑惑了一下。

【门怎么被风吹开了】?

整间教室是独立分桌,每个人都坐在蒲团上,身前的矮桌摆放著一根制好的柱香。

詹青阳手持柱香,正讲解著它的香材与製作方法。

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制香流程。

选材、处理、设计、研磨……

到了最后,甚至拐向了香道的文化与传承——

要么这老鼠说自己绝对合法合规呢,课程是真没掺一丁点水分。

苏筱晓发现没人能看见自己,但还是躡手躡脚地钻过门缝,猫著腰走到一个角落。

临著茶室的墙壁上,镶嵌著一整面镜子。

走到底角时,她还下意识向镜子瞥去一眼。

镜子果然照不出她的踪跡。

也没有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离。

不过,詹青阳却忽然缓步走向门口,关上了门扉。

动作並不拖泥带水,紧接著,就继续讲述起製作这根柱香的过程。

【他果然能看见】!

但是该怎么確定,他是通过什么方法看见的呢?

想到宋春眠要让自己闹出些动静来,女孩连忙环顾四周。

她忽然打开了一侧的窗户。

没人察觉到异样。

【窗户难道不是一直打开著吗】?

见状,苏筱晓的胆子更大了些。

她走到了詹青阳的面前,衝著他挥了挥手。

没有任何反应。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身前站著个人。

於是她走到身后,解下了遮蔽他双眼的黑布。

眼罩的忽然脱落,使两个黑漆漆的眼眶,突兀地展露在眾人面前。

学生们嚇了一跳:

“大、大师,您的眼睛布掉了!”

“无妨,可能是刚才系地鬆了一些。”

詹青阳自己脑补出了理由,於是摇头笑了笑,就要捡起落在地上的黑布——

苏筱晓一脚將它踢向了一边。

学生们察觉到,【一阵风吹起了黑布】。

“麻烦把窗户关一下。”

詹青阳和善笑道,不慌不忙地走到黑布的落点。

这个房间没有督察、没有外人,所以他几乎是在刻意炫耀自己的【天眼】。

没有藉助导盲杖,步伐轻鬆稳健。

学生们只觉得那个孙老板和田丫头真没眼力见。

大师有这能耐,分明就是得道高人!

詹青阳很快便要弯腰捡起它。

苏筱晓又一脚踢到他的身后。

【又颳起了一阵风】。

“大师,这窗户好像坏了,关不上。”

有个大叔一直试著关窗,但苏筱晓又会紧接著把窗户打开。

詹青阳也不恼,只说了句“没事”,便又要拾起黑布。

但那黑布就像是诚心与他作对似的,被风吹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直到最后,甚至要顺著缝隙吹进他的茶室。

詹青阳忽然怔在了原地。

他玩笑似道:

“看来我与它的缘法已尽,哪位可以帮我去將它捡回来?”

难得套近乎的机会,离茶室最近的一位大姨很快便衝进茶室。

发现黑布就那么安然躺在橱柜下,隨手一捞便將它握在了手心。

苏筱晓这次没有再將它踢开。

反而连忙猫著腰跑回了宋春眠的身边,將察觉的现象一併说给了宋春眠。

“他不愿走进茶室。说明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教室里么……”

苏筱晓闷头思索道:

“反正古怪的很。我把他的眼睛布扔到死角,身后,天上都没用,就算是塞进阿姨的裤兜,也能被他找到。

好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似的,就像是……

监控摄像头?”

“还发现了什么吗?”

“一切都很正常啊,除了屋子里有一面镜子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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