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走过来抱著女儿,哭成了泪人,她以为女儿永远不会出现,没想到突然来了。

她抚摸著女儿的脸庞,这才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鹅蛋脸,大眼睛,高挺的鼻樑,上扬的唇角,明媚中还带著一股英气,真的好像他的模样。

江晴鷺也打量著妈妈,一下子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情与慈爱,这就是梦中出现过的模样,她的妈妈,就应是这样漂亮而优雅的。

虽然妈妈长年劳作,饱经风霜,眼角已出现了细纹,肌肤粗糙黯淡,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精致的五官,还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母女俩抱头哭泣,老太婆在一边看呆了。

江雨鹃养了二十年都跑了,这个女儿不曾养过一天,还回来找她,还表现得如此深情。

老太婆感觉受了冷落,重重咳嗽一声,“晴鷺,你別光顾著抱你妈,我是你亲奶奶,每天也在牵掛惦记你。”

江晴鷺回过头,看著她一脸横肉,凶狠的三角眼,內心冷哼,连妈妈都被她指桑骂槐,別说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孙女了。

还不是看她是从城里来的,才想著套近乎。

果然,老太婆的目光落到单车筐子內,眼睛一下子直了,“晴鷺,你真是我的乖孙女,带了这么多好吃的给奶奶。”

老太婆衝过去,直接扯开了身上的大围兜,拿起一瓶黄桃罐头,一瓶橘子果汁,一盒夹心饼乾,一包白兔奶。

她还想去拿大件的鱼肝油蜂王浆时,江晴鷺伸手夺过来,冷冷地说,“够了!你以为给你一个人的?”

老太婆撇了撇乾瘪的嘴,恋恋不捨地进屋了。

江晴鷺提著剩下的礼物,跟著妈妈走进另一边的屋子,显然他们是分伙的。

她打量著屋子,四壁空空,但收拾得很乾净,架子床上掛著雪白的纱帐,掉了漆的桌上铺著格子桌布。

最惊奇的是书桌上,展著白纸摆著墨汁,那纸上已绘出一幅水墨山水画。

江晴鷺虽然不懂绘画,但也看得出功底深厚,不像一个乡野村妇的隨意涂鸦。

林清婉伤感地说,“妈妈曾经就读中央美术学院,因为一场变故,中断了学业被迫下乡,但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难以割捨,趁著农閒的时候,就偶尔画一画。”

江晴鷺惊呆了,原来养母所说的阳春白雪的妈妈,真的有著常人难及的优秀。

难怪老太婆看她不顺眼,因为她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当別人在閒聊八卦时,她將一切纷纷扰扰关在门外,独守自己的精神家园。

江晴鷺很心疼妈妈,如果她当年顺利从美院毕业,今天肯定是一个著名的画家了,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

她那双原本应该握画笔的手,乾燥皸裂,纹路纵横。她的身材也很削瘦,身上的旗袍大概还是年轻时穿过的,如今都宽大陈旧了。

江晴鷺內心酸楚,不禁又落下泪来。

林清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显得局促不安,“小鷺,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太穷了?”

曾经的养女一直骂自己无能,骂自己为什么要生下她,害她生来受苦。亲生女儿,应该也不喜欢她这样贫困潦倒的母亲吧?

她过去的父亲身居高位,母亲也是光鲜体面的人,对比起来,肯定內心有巨大的落差。如果命运没有揭穿这一切,她依然还是局长千金。

江晴鷺望著母亲小心翼翼的模样,握住她的手。

“妈,我怎么会嫌弃家里穷呢?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一天来认亲,帮助妈妈分担困难,没有早点来儘自己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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