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五爷闻声扭头,看清季宴时手里的拎的人。

咣当!

从凳子上跌坐下来。

摔到伤腿又疼得呲牙咧嘴。

却顾不上腿,扶著凳子站起身,拄著拐棍往前蹦躂。

房间里的李素问也听见动静,拉开门。

沈清柯弯腰扶起被季宴时丟在地上的老婆婆,正想出言指责,就见季宴时皱眉看著自己拎过人的手,转身走了。

不用问,丫去洗手,甚至是洗澡。

有时候沈清柯都有点羡慕季宴时。

傻有傻的好处,天塌了都跟他无关。

他认命地弯腰去扶老婆婆,“婆婆,你还好吧?”

老婆婆闻言甩开沈清柯的手,不高兴地拉下脸,“你叫谁婆婆呢?叫姐!”

沈清柯:“……”

大概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姐”,老婆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双目四扫,看见孙五爷时,目光顿了顿。

孙五爷刚想开口,屋內的沈清棠发出忍耐不住的轻声痛呼。

李素问忙又缩退回屋子里。

老婆婆转头看沈清柯,“这里有人要生孩子?”

沈清柯点头。“对,舍妹临盆。”

老婆婆闻言开始擼袖子,低头往灶里看了眼,“你给我打一盆水,我要净手。剪刀、乾净的布……都准备好了吗?”

沈清柯下意识点头,“嗯,家母都准备好了。”

说完倏地反应过来,错愕地望著老婆婆,“你是接生婆?”

“什么接生婆?”老婆婆又不满意沈清柯的称呼,“我是乳医。”

沈清柯:“……”

行吧!

虽然老婆婆在意的点总是这么与眾不同,不过她能接生就行。

院子很小,隔著一扇木窗,沈清棠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心里也鬆了口气。

乳医,其实就是古代版的產科医生。但,很少有人这么称呼。

要么就是一般的接生婆、產婆、阴婆,要么乾脆称大夫、郎中等。

听老婆婆说话古里古怪。

按照沈清棠的经验,这种人要么有大才,要么是大坑。

希望老婆婆是前者。

真不知道季傻子从哪里找来的乳医。

孙五爷见老婆婆贴著他过去,都没说话,摸摸鼻尖也坐回了原处。

坐姿从之前的紧绷换成了平日的懒散。

而季宴时屋里,已经有水声响起。

虽然老婆婆来歷不明,但好歹算是接生婆,沈家人顿时像有了主心骨。

尤其是李素问又像有了依靠,问东问西。

“阿姐,清棠还有多久能生?”

“阿姐,你看我准备的布够吗?”

“阿姐……”

叫阿姐是因为听见老婆婆训沈清柯。

虽然老婆婆让沈清柯叫姐,李素问也不敢自己提辈。

老婆婆听得心烦,把李素问轰出房间。

老婆婆先是给沈清棠內检。

沈清棠红著脸,咬著唇。

在现代就听说过,这一步很羞耻。

“不错,已经开到七指了。”老婆婆洗净手,又来摸沈清棠的肚子。

摸著摸著皱起眉,“这俩小傢伙怎么还抱在一起?”

沈清棠不清楚老婆婆是怎么摸出来的,但知道,抱在一起肯定不好生。

她顿时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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