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又听了一遍那报信士兵的详细描述,这才淡然的摆摆手,示意他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匯报了。
原来是禁军中的一些士兵没拉好车,让拉车的牛践踏了路边的青苗,又纵容牛吃了一些。
这事正好被后面的邓艾看见,他二话没说,当著百姓和其他军士的面,就把那负责拉车的士兵给斩了。
“邓校尉整肃军纪,自是应当啊!”曹皑感慨道,“只是当场杀人,未免有些急躁。待全军整修时,再当眾处罚,也不晚啊。”
“昭幼何时变得如此心善了?”司马昭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拉著自己的坐骑前行,他呵呵一笑,“若是不当著百姓的面执行军法,即便事后处罚,也失了民心了。”
曹皑暗暗点头。
邓艾和被杀的禁军毕竟都是他从洛阳带来的,怎么处理,曹皑也不好过分插手。
本来他就已经是强势的护军了,整个征蜀军十个战兵曲里倒有八个是他组建的,再什么事都做主,只怕司马昭更要生气。
“倒是明日我军就要过南沟河了!”司马昭打断了曹皑的思绪,“到底是继续沿著藉水往西走木门谷,还是往南沿著南沟河走铁堂峡。昭幼还需拿个主意啊!”
自从那天以后,司马昭逐渐摆平了自己的心態,放平了自己的位置。事事都与曹皑商议,从不独断专行。
就连行军路线,也是表面商议,实则完全听曹皑的。
“走哪条路都没关係!”曹皑吃力的答道,“还是到了晚上宿营时再议吧!”
说话间,曹皑又踩到了一颗尖锐的石子,脚底传来阵阵隱痛。
藉水南岸高耸的山岭中,两个採药人攀在树梢头,仿佛猿猴一般,冷静的看著河畔行军的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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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褒斜道。
楚汉相爭时,韩信曾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突入关中,当时修的就是褒斜道的栈道。
褒斜道依山傍水,十分险峻,根本无法容纳大军通过,只有沿著河边细窄狭长的栈道才能通行。
魏兵们看著山壁上残存的栈道木桩,只能停下了脚步。
“將军!”
一个矮个黑肤胖汉挤过人群,来到最前方,扫了一眼被烧毁的栈道,面无表情。
正是夏侯霸。
“显然是蜀人焚毁了栈道,我军过不去啊!”魏兵纷纷向他言道。
“无妨!”夏侯霸黑黢黢的脸上根本看不出表情,“让工匠们修便是了,安排一队弓弩手,谨防蜀人偷袭,其余各队原地休息。”
说完,他又挤过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眾军士面面相覷,他们都无法理解,为何夏侯霸对蜀军烧毁栈道毫无波澜。
难道他就不急著进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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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儻骆道。
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荆棘茂密,荒草丛生。
魏军沿著过去民间商队依稀走出来的一条土路,艰难的开闢出一条道路来。
郭淮看著头顶的太阳,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点点汗珠。
“阿翁!”一个青年从前方向郭淮跑来。
郭淮立刻警觉的拔出佩刀,预备作战。
“阿翁,不是蜀兵!”郭正摆摆手,回手指著前方道,“水都已经喝完了,士卒们焦渴,实在是开不动路了!”
郭淮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他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只不过来的比预想的还要快。
“去取水。”郭淮插刀还鞘,让儿子去后方的輜重队取水。
“將军!”郭淮身边的一员老將满脸忧虑的劝道,“这已经是第三次取水了。再这么下去...”
郭淮铁青著脸,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自有计较。”
说完,郭淮舔了舔已经乾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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