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的號角声响彻山谷,隨著“呼~喝~呼~喝~”的號子声,氐军自东向西,开始逐步向前推进。
敌人的数量数倍於己方,但杜预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刀,向前一挥。
魏军的號兵立刻不甘示弱的吹响了进军號角!
“他疯了吗?”城墙上的姜姓男子趴在墙垛里看到区区八个步兵队的魏军不依託身后城墙上的弩箭掩护,反而主动脱离掩护射击的范围,主动寻求和数量数倍於己方的氐军进行接触战。
而位於氐军左翼的杨十万內心则更加忐忑。
对面的魏军总共才八个步兵方阵,但面对数倍於己方的敌军,居然从南到北排成了一字长蛇阵。虽然正面宽度拉到最大,但只要一个方阵被击溃,魏军立刻就会被切割成两块,本就不多的兵力將更加稀薄。
然而更让他忐忑的,是对面魏军的装备。
和防御係数几乎为零的氐军不同,对面的魏军全副甲冑。前排弓弩手兼刀盾手,后排是长枪重步兵,远中近各个距离的兵种全都有。
他暗暗地下令让左军慢个半拍,让中军和右军先和魏军接战。
氐军右翼的杨飞龙也存著相同的心思。
那天听了母亲的安排,杨飞龙便依计行事。在南安,他招募了上千名氐族青壮。
这些人多是原先清水氐各族中被逐出的家庭,全靠杨百万照拂,才能在南安郡居住。现在一听杨飞龙说杨千亿要回来夺权,立刻群情激愤,纷纷表示要为杨百万报仇雪恨。
为了表示报仇,杨飞龙的部眾除了头缠白巾,还在左臂缠了白带以示区別。
作为埋伏在氐军中的钉子,杨飞龙自然不愿意在一开始就投入战斗。因此,右翼军也暗中放慢了推进的脚步。
这样一来,本该两翼张开,左右包夹魏军的氐军反而成了一个箭头形状。杨千亿和姜德的中军走在了最前方。
一百一十步....
一百步....
九十步!
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走在最前方的氐族弓箭手们立刻张弓搭箭,开始投射覆盖火力。一支支箭矢如雨点般从天而降。
魏军丝毫不理会,照旧坚定的向前推进。
“咚~咚咚~咚~”
一支支箭矢射在盾牌上,只是砸出一个小白点,就掉在了地下。
得益於出发前夏侯玄不计成本的投入,魏军的甲冑和盾牌都是第一流的。面对堪堪將至的箭矢,魏军士兵只是举起盾牌,氐军的民用弓箭根本无法射穿魏军的军用盾。
“还击!”
躲在盾牌后方的杜预大声呼喊著下达命令,但战场上的號角声,口號声,箭矢声,混合在一起,杜预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到。
战场指挥本来也不是靠喊,在曹皑的设计下,每一队都被配备了两名军法官,这两人的职责就是传递命令。
“还击!”
杜预身旁的军法官勉强听到了杜预的命令,立刻敲响了代表射击的鼓点。
站在各队最前方的魏军弓箭手们立刻展开还击。
这些弓箭手还兼任著刀盾手的角色,往往都是每一队战斗力最强的士兵,不仅战斗技巧高,战斗经验也比普通士兵丰富得多,面对敌人如雨般的箭矢毫无惧色。
他们一听到鼓点声,立刻张弓搭箭,一支支箭矢带声风声射向对方。
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双方都对对方展开了覆盖射击。
双方第一波试探性攻击,魏军的弓箭质量明显要高於氐军一筹。锥形箭头的穿透力极佳,氐军士兵中箭后纷纷倒地,痛苦地抱著伤口哀嚎著,然后被身后的队友无情的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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