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侯玄有令,徐质也不敢违抗,当即回营,叫出留守的军士,接应新军进驻。
曹皑驰马入营,一看也是气笑了。
原来徐质这个棘门督手下的兵也是难兄难弟,不是白髮皑皑的老兵就是稚嫩童子。两队老弱病残,算是同病相怜了。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安顿好了新军。
曹皑正准备休息,又被徐质缠著要匯报后勤物质和装备器械的进展程度。足足弄了半个时辰,才说完。
等徐质离开,天都快微微亮了。曹皑困得不行,连洗漱都免了,直接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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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元凯珍重,夏侯將军不会忘了卿等的功劳的!”
长安城州衙外,一身素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儒雅书生正在道別,正是李胜和杜预。
昨天刚刚加入曹皑的新军,今天就被他派往长安,向夏侯玄催促各种军需物资。
杜预原想在车上补一觉,但车马的声音吵得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好容易和夏侯玄、李胜二人扯皮完,杜预又困得不行,连连告辞。
“先別回营!”
告別了李胜,杜预嘱咐车夫先別回军营,“我在家里还有几件衣服和书,先回一趟家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又开始补觉。
“阿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车帘被猛地拉起,寒风瞬间就塞满了狭小的车厢,冻得杜预一阵哆嗦。
刚才在梦里,杜预封侯拜相,官拜三公,名满天下,成为了诸葛亮一般的人物。他正想享受享受,却被弟弟惊醒。
“作死!”杜预怒斥道。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寄居在他家里的堂弟杜植,因为父亲杜有道早亡,杜植和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寄居在杜预家中。
“阿母!阿兄回来了!”杜植蹦著回家里,给母亲报信去了。
杜预在车夫的帮助下下了车,又是一阵哆嗦,適应了温度后便向家里走去。
还没走到內堂,只见一个三十不到的妇人站在內堂的阶梯口,正一脸严肃的看著他。
“见过婶娘!”杜预不敢怠慢,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杜植的母亲叫严宪,青年守寡却发誓不再嫁人。
杜预家传经学,祖父尚书僕射杜畿,父亲御史中丞杜恕的学问都很好。传到杜预这里,也是饱读经书。严宪慕名,带著两个孩子前来接受薰陶,杜氏家族的人都十分敬重她。
“元凯,卿既为郭使君所辟除,怎么还有空回家?”严宪一脸的严肃,“郭使君久从军务,我京兆杜氏一族长於理政,短於军事。郭使君正是卿该学习的楷模啊。我要是你,说不得天天都会赖在营里请教,难道你是捨不得家中的安逸吗?”
杜预被她说中心事,面色大变。
其实杜预就是存了回家好好睡一觉的心思。
昨天他赶了半天的路去细柳营报导,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曹皑催著连夜赶路。今天一大早又被曹皑从营房里拖出来逼著来长安匯报。棘门营恶劣的营房条件实在让他难以休息。
“回婶娘,侄儿回家,其实是另有內情需要与婶娘商议。”杜预说完眨眨眼,示意杜植迴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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