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但有所命,皑敢不趋赴?可是,”曹皑要把细节全部落实,別到时候不满意把锅甩在自己头上,“具体抽调多少人,还须將军定夺。”
夏侯玄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当然,也可能是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老夫既然將此事託付於卿,那卿尽可自决。”夏侯玄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雍州郡兵多多少少都与郭雍州有过关係,卿若要抽调人手,还需注意不要得罪於彼。”
一听这个差事要得罪郭淮,曹皑又是一阵腹誹。
他连忙表示自己人微言轻,与郭淮又没有交情,还要请夏侯玄出面给郭淮打个招呼或者写封信,他才好便宜行事。
“这...好吧!”夏侯玄略一犹豫,也答应了。
反正他和郭淮之间本就关係不好,得罪就得罪吧。
当即夏侯玄铺开纸笔,开始写信。
曹皑看著夏侯玄落笔如飞,手下笔走龙蛇,写得速度再快,纸上的字也是丝毫不乱,工工整整。
这份书法功夫纯属童子功,即便有名师指点,也需要从小练起。也只有不愁吃穿用度,不需要孩子早早出来顶门立户的豪门大族才有可能培养出这份功夫。
所以书法在这个时代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徵。
豪门贵族?
曹皑猛地想起了入府前的徐质。
夏侯玄眼下正需要自己,而且他也感受到了敛兵聚谷的弊端,或许自己可以一试?
內心纠结良久,曹皑还是发声了。
“將军!”曹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適才闻傅司农言道,官府粮仓由於放弃城外良田,导致各郡收成骤降,若是遇上灾年,只怕....更何况,於伐蜀也不利。”
夏侯玄听了面不改色,他只是將信写好一折,塞进了一只锦囊中,又在囊空滴上几滴蜡滴,最后盖上自己的印戳。
“此事非卿可以置喙,”夏侯玄將锦囊交给曹皑,面无表情地言道,“昔日诸葛亮屡次进犯,所恃者,正是陇右麦田以为徐图之计。老夫下令放弃,正是让蜀兵无可麦可收。粮尽,蜀兵自然退去。”
夏侯玄的语气十分强硬,根本就不给曹皑一点面子。直接就把他的进諫给否决了。
曹皑心中暗暗后悔,怎么就没忍住呢?
“老夫知道,不少人都在非议老夫。但这些人鼠目寸光,又焉知老夫的深意呢?”见曹皑诚惶诚恐,夏侯玄面色稍霽,又安慰道:“卿自洛阳来,乃是老夫的僚属。”
他指了指曹皑,又指了指自己。暗示曹皑不要被別人挑唆,你是我夏侯玄的下属。
“当然,凡事也不能绝对。这样吧,稍后老夫会颁布命令,先放开三辅郡城附近的禁令。毕竟此番伐蜀动用不少粮草,为防灾害计,也得多备一些粮草。”
一听夏侯玄又给了自己面子,儘管不多,但京兆、扶风、冯翊,所谓的三辅之地率先放开了郡城外屯田开垦和居住的禁令,这已经让曹皑喜出望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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