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点到,曹皑也不能装聋作哑。
夏侯玄说了大半天,曹皑也只是勉强听懂了“圣人”该根据“道”去行事,而“道”又是天地生成的。至於具体的这些“圣人”啊“道”啊是什么个概念和意思,曹皑则是一头雾水。
“將军適才所言,自然者,道也。”曹皑硬著头皮根据自己的理解瞎编起来,“夫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无为......”
曹皑差点把道德经给背了出来,於是索性瞎编了一套理论道:“圣人法道,故圣人也该无欲无为。我辈忝为朝廷命官,自当无欲无为。我辈无欲,治下百姓也就不会被低劣的官员所害了。”
说完,曹皑也是满头是汗。
可出人意料的是,夏侯玄闭著眼睛听完了曹皑的胡说八道,居然微微点头。
“那此番伐蜀,与无为何干?”夏侯玄闭著眼睛问道。
曹皑虽然不懂玄学,但他知道夏侯玄要什么。只要知道对方要什么,顺著马屁一通狂拍就得了。
“伐蜀乃是为国,非是私慾。正合將军所言之无为无欲!”曹皑找到了马屁所在,索性放开了胆子一通胡说八道,“吾等雍凉將士,正该忘却自我,至无我之境。无欲,则无我。无我,则无往不利!”
夏侯玄再次点头,压了压手,示意曹皑坐下。
现在还是正月里,曹皑坐下时背后却已经完全湿透。
“適才昭幼所言,虽然荒谬,倒也听得吾所言之一二,”夏侯玄虽然一面孔的不屑,但语气里却带著一丝讚许。
他回过头来指著其他的將官一通嘲讽直接拉满:“昔日在京师,欲闻吾一言者虽千金而不得。今日尔等闻吾千言而竟无一得,真朽木也!”说著说著,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连哀嘆。
要不是为了伐蜀大计,夏侯玄又怎么肯屈尊紆贵,自降身份去给这些武夫讲学呢?
他之所以耐著性子给这群丘八们讲解他玄学中精湛之奥妙,一是为了看看哪个是可造之才值得提拔重用,二来也是希望这些军官能学得自己学问中精妙之一二,打起仗来也不至於有勇无谋。
眼见这群军官羞红了脸低著头不敢说话,夏侯玄愈发的气不打一出来。
“罢了罢了,打开沙盘!”
一听夏侯玄不再纠缠思想道德,眾將官如释重负,连忙主动打开之前盖在沙盘上的木盖。
原来这间营帐的布置和之前李胜与曹皑谈话的营帐一模一样,只是不清楚李胜为何在那主帐而夏侯玄却要在这偏帐。
沙盘和適才所见,一样却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地形仍是关中平原和秦岭山脉;不同之处则是魏蜀两军的分配布置。
比之之前的沙盘布置,眼前沙盘中的蜀军標记明显多了许多。
“彦章!”夏侯玄又点了一个军官的名字。
被点到名的军官一阵哆嗦,仿佛触电一般。曹皑认得他,正是骑都尉梁几。
“卿自扮演汉中蜀將。古成!”夏侯玄一一点名,竟是让眾將官扮演魏蜀各地的將领,做沙盘推演。
“仲权~”夏侯玄点到了那黑胖將官,语气竟客气了不少,“君为郭雍州,如何?”
话中竟带有一丝商量的口吻。
黑胖將官並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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