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沉默了短暂的时间,这可能仅有一个呼吸的沉默,却叫老人嗅到一缕不自然的味道。
“怎么了?”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说不得了?”
淡淡的声音叫阎罗瞬间回神,他急忙解释道:
“並非说不得,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再加上这实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毛头小子,所以小人不记得了。”
老人眯著眼睛,看著俯首於一旁的阎罗,说道:
“抬头。”
阎罗身子僵硬,但还是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与老人对视。
老人似乎没从阎罗的眼里瞧出任何端倪,对著他道:
“你啊,修行天赋可以,但是眼光不行。”
“无足轻重的毛头小子……这句描述,实在不妥。”
“你可知,你口中的这个“毛头小子”乃是千古难遇的奇才?”
“他啊……比你厉害多了!”
老人说完,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出现浓郁的狂热神色,他將蘸著墨渍的笔放进嘴里轻轻抿了抿,黑色便染在了他的唇瓣上,但老人全不介意,极为认真地在面前的书上写下了“闻潮生”三个大字。
阎罗喉头微动,又缓缓將自己的头埋下,说道:
“小人鼠目寸光,的確不及楼主十之一二。”
老人仔细地吹著书面上尚未乾涸的墨渍,摇头晃脑道:
“讲讲吧,嗯?”
“讲讲那个闻潮生的故事。”
“我想听。”
阎罗吞了吞口水,喉咙觉得乾涩。
“小的对此人的確了解不深,在苦海县的时候,小人受那位高人一叶之镇,一直在河畔臥雪,他……他以前是苦海县的流民。”
老人听到“流民”二字的时候,眼底的好奇之色更甚:
“流民?”
“他以前不是齐国人?”
阎罗:
“对。”
“后来小人倒也查过关於此人的信息,但实在没有查出什么来,就连平山王也查不出来,当时刘金时死后不久,他就从苦海县去书院了,小人了解到的唯一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是,他在去书院之前,好像杀了书院来苦海县的三名教书先生,至於原因……据忘川那边儿与程峰联繫的线人口述,好像说是因为一条狗。”
老人將阎罗的话全部记录在书中,他笔法精妙而轻灵,尤其善写小字,只是最后几字落笔后,老人抬头,神情忽然变得讶异:
“因为一条狗,杀了书院的三名教书先生?”
阎罗道:
“嗯。”
“当然,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小的也不敢断定,毕竟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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