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倒地之后,不断发出悽厉的惨叫声,嘴里还骂著闻潮生根本听不懂的鸟语,而地面上的那具尸体在抽搐一阵子之后,额头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鼓泡,鼓泡炸裂,黑色的浆汁迸出,有什么在血肉里用力翻滚,尸体原本僵硬的表情也在此时痉挛,变得极为狰狞,好似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噗!
忽然,一只拳头般大的臃肿甲虫用锋利的双钳撕开了尸体的嘴巴,从里面钻出来,抬头对著闻潮生嘶声,发出了类似於蝉鸣一般的躁耳声。
然而它的猖狂只是持续了短短的片刻,隨著闻潮生的大脚落下,这甲虫顿时成了一团浆糊。
没有了这只甲虫,那具躁动的尸体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闻潮生颇为厌弃地看了看自己脚底,转身去到了老嫗的身旁,用刀指著她,老嫗似乎很害怕这刀上的黑色血渍,不停用手撑著后退,目露惊恐。
方才那一刀,闻潮生砍掉了老嫗握著短匕的右手。
闻潮生对她道:
“能不能听懂我讲话?”
老嫗表情未变,也没有任何回应,闻潮生手起刀落,又砍掉了老嫗的另一只手。
血光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释放,相比於老嫗刺耳的尖叫,这一闪即逝的血色沉默得无人问津。
“能不能听懂我讲话?”
闻潮生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老嫗这回似乎是感受到了闻潮生的杀心,一边惨叫,一边嘰里咕嚕说了一大堆,但都是闻潮生听不懂的语言。
后者偏头看向了姜伯良,姜伯良后背不自觉地微微一紧,回道:
“我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这明显不是齐国的语言,看她的装束,也像极了塞外而来的人……”
姜伯良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闻潮生的刀已经落下了。
老嫗人头落地,伴隨著血水喷涌的声音,滚出老远。
她想杀自己,言语不通,没有利用价值。
这些已经足够让闻潮生动杀心。
他早不是那名苦海县的犹豫少年。
姜伯良见到这名老嫗死后,表情亦是没有多少变化。
二人继续深入,到了这一层监牢后,开始逐渐出现了许多尸体,但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一具具被铁鉤悬掛在了天板上的“实验品”,他们的上半身无一例外全都被浸著鲜血的麻袋套住,外面又裹了一层不透气的油纸,再用麻绳死死地捆住,这些尸体偶尔也会挣扎抽搐一下,但他们的头颅皆被粗大的铁鉤贯穿,显然已非活物。
“我的老天爷……”
姜伯良眸光隨著闻潮生手中夜明珠的光移动,这一个又一个监牢里面悬掛的尸体,看著他头皮发麻。
“这人杀便杀了,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在人死后还这般凌辱尸体……”
闻潮生道:
“显然不是仇怨,也並非凌辱尸体。”
他回忆起了自己先前在寧国公府內遇见的“傀儡”,怕是与这些尸体也脱不了干係。
“都是哪儿传过来的邪术……”
闻潮生眉头紧皱,继续深入,路上他与姜伯良还遇见了几具游荡的尸体,不过这些尸体似乎还没有完全被“炼製”成功,漫无目的,对於闻潮生二人的到来不闻不问。
闻潮生一刀將这些尸体劈开,发现这些会动的尸体里的虫子似乎都是软体,犹如一只巨大的白色的蛆寄生在了心臟的位置,而它们的脑袋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片腥臭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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