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帖儿罢。”

江念正说著,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接著两个孩子跑过来,满头满脸的汗水。

呼延朔现在最欢乐的事情就是隨母亲出王庭。

江念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汗,又让僕妇带两个孩子净面更衣。

各自坐了一会儿,三人起身离开,离开前江念又交代了苏和几句有关蹴鞠社开张之事,以她的身份,不好露面,所以蹴鞠社还得靠苏和主张安排。

苏和很有办事之能,这样大的营生没叫她操心。

江念回了西殿,身上因出了汗,便去了沐室净身,呼延吉回来时,她刚从沐间出来,头髮还湿著。

江念朝他欠身,呼延吉担著她的胳膊:“今日出去了?”

“是,才从蹴鞠社回。”

两人一面说著一面往清泉台行去,然后歇坐在一案几旁,这会儿太阳快要落山,燥热的空气静了下来,蕴含著清凉气。

宫婢们上了凉饮並果盘,就要退下。

江念叫住:“拿一盅桂香甜乳来。”

宫婢们应是,不一会儿端了一盅甜乳摆案上。

呼延吉挥手让眾人退下,然后拿过一条干巾给她绞乾湿发:“这会儿怎的这样喜欢甜食?”

江念揭开盅盖,只见里面乳白凝状,上面撒有金黄的干桂。

“这个儿好香,大王闻一闻。”江念说著舀了一勺,递到呼延吉嘴边,呼延吉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勺。

江念把他看著,呼延吉不明所以:“怎么了?”

“妾身只叫大王闻一闻,没说吃。”

呼延吉呆了呆,然后笑出声:“看你小气的。”

江念端起小盅歪坐著,手拿勺舀著桂酪,呼延吉继续给她绞乾湿发。

“怀孕中吃甜食有没有什么讲究,会不会怀得是个女儿,所以格外爱吃甜食。”呼延吉说道。

江念又舀了一勺递到呼延吉嘴边,呼延吉很自然地咽下。

“都说酸儿辣女,甜食倒是没听说过。”江念將小盅搁到案上,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

呼延吉放下手里的布巾,转坐到她的面前:“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著从衣襟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江念疑惑地接过,往信封看去。

“乌塔的书信?”

呼延吉点头道:“你看里面的內容。”

江念取出书信,展开,看了一遍,再看向呼延吉,惊诧道:“联姻?!”

信中明言,想让阿丽娜同夷越小国舅联姻。

“这……只怕不妥……”江念觉著阿丽娜同江軻怎么看怎么不搭,烈真为何想让阿丽娜同江軻联姻。

其实很简单,烈真和阿丽娜同父异母,两人关係也就那样,大多时候是阿丽娜为了迎合烈真这个王兄而装乖卖巧,烈真用金银换不回人,又无其他的法子,不如让阿丽娜转嫁到夷越。

这也是为何阿丽娜被关押期间一直忧心自己可能出不了夷越。

江念將信折好,重新放回信封。

“这件事情大王怎么想的?”

呼延吉笑了一声:“烈真打得好算盘,人塞给我们的同时,又同夷越缔结姻盟。”

继而又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异国公主,哪需费神思量?嫁与不嫁有什么影响,我倒不担心她,只怕江軻不愿娶。”

说罢,笑骂了一句:“烈真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过双方联姻也好,於乌塔和夷越都有利处。”

呼延吉本想借著阿丽娜把烈真引来,结果烈真和他玩联姻这套,就像一拳头打在上。

“明日阿姐把联姻之事跟他说一说,看他怎么说,也该有个妻室了。”

拋开先前的恩怨,夷越同乌塔联姻对双方来说都好,有些化干戈为玉帛的意味。

江念点了点头,阿弟二十有五,早该成家,別家儿郎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偏他连个妻妾也无。

也怨她,这些年他为了寻她,一直浮浪於各地,直到现在才稍稍安定下来,作为长姐她需得替他谋划婚娶之事。

只是……江念脑子里不由得想到另一个身影,然后沉吟半晌不言语,呼延吉连叫她两声,她都没听见。

“想什么?”

江念便把先前对珠珠承诺过的话道了出来。

呼延吉想了想,说道:“这好办,明日你把那丫头叫到跟前,问问她的意思,看她自己怎么说,若她愿嫁,就一併嫁进江府。”

夷越吞併大梁后,梁律作废,一切依夷越的律法,那便是男子可一夫多妻。

不过律法归律法,实际一个男人能娶上多个妻子的少之又少,原因无他,养不活,是以,普通百姓还是一夫一妻,更有一部分甚至娶不著。

江念听后不多说什么,在呼延吉看来,珠珠不过一个奴才,能嫁给江軻已是高攀,可能珠珠自己亦是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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