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任何反应。
“怕不是死了?”那人出声道。
“就是不死,离死也不远了,你看他身上那么些刀伤,好几处都见骨了,撑不了多久。”另一人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又道,“就为著这一人,叫咱们在这里看守,不过待此人一死,咱兄弟二人就不必在这腌臢地待了……”
两人的声音隨之渐远,而牢房里的人仍是一动未动,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弱。
两名守牢人刚走出牢道口,来了一人,是葛萨大將手下的副將,纳尔。
两人赶紧迎上,恭声道:“纳尔副將。”
纳尔“嗯”了一声,进入牢中:“那梁人呢?”
“在牢里关著。”兵卒回道。
“带我去看看。”
於是,两名兵卒在前引路,行到一片牢房前停下。
纳尔往铁牢里看了一眼,冷声道:“死了?”
兵卒回答道:“只差一口断气,和死也没差別。”
纳尔点了点头,心道,这样正好,不必再多一道手。
“牢门打开,葛萨將军要提审这人。”
两名兵卒相互对看一眼,有些迟疑,这梁人是死是活他们並不关心,可这人是达鲁將军擒获的,如今葛萨將军却要提人,只怕不太行。
他二人虽是小卒子,也深知里面牵扯的利害关係。
“纳尔大人,若要提审这个梁人,小的们需报知於达鲁將军……”
此名兵卒话未说完,头上一记钝痛,后知后觉惨叫出声,另一名兵卒看去,就见自己的同伴双手捂著头,指缝间鲜血汩汩往外冒。
敲破那人头的是一面令牌。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葛萨將军的令牌,尔等还敢阻拦?”纳尔將带血的令牌举起。
两名兵卒不敢言语,当下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把梁人拖了出来,丟在地上。
纳尔朝外喊了一声,立时进来四五人,皆是葛萨的部下,其中两人上前,提起梁人的双足,就这么在地上倒拖出牢房。
“嘖嘖——你这脑袋开了瓢,赶紧到街上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其中一人说道。
受伤之人满脸血污,用手抹了一把脸,说道:“还包扎什么?!赶紧报知达鲁將军,就说葛萨强行把梁人带走,我这会儿受了伤正好,有个说辞。”
说著奔出牢房,另一人紧隨其后。
……
回途中,江念话语不多,云娘知她忧心,也没多说话,偶尔宽慰两句。
“你別太担心,大王不是那等狠心人,这会儿说不定小郎君已放出来了呢,正在府里等娘子回。”
江念听后,点头道:“姐姐说的是,那消息定是有些滯后,他一定会放了軻儿,兴许把人扣押在府里,等我到他跟前好言央求一番,軻儿就没事了。”
在云水村的这段时日,她想转了,江家灭门一事,她不该不信他的,等见了他后,把话说开,他若还生她的气,她就赔不是,赔笑脸,总能把他哄好。
马车內大多时候是沉闷的,车外人烟稀少,更是安静,能听到车轮轆轆。
渐渐的,可能是快近都城的原因,车外有了其他的车马,还有一些轻装简行的路人。
突然,马车遽停,车內的江念等人身子往前一倾。
“怎么回事?”秋水朝外问道。
过了一会儿,护卫的声音隔帘传来:“娘子,咱们车轮有东西卡住了,小人这就修理。”
因著赶路,马车在路上几乎没有停过,这会儿车上的几人也有些窝闷,遂趁著间隙下了马车。
此时有人从城门方向来,打江念几人身旁经过。
“哎哟——真是惨吶!造孽哟!”
“嘖,那人死了罢!”
“怎么不死,跟那被宰后倒掛沥血的鸡儿似的。”
“说来也是叫人唏嘘,你们猜掛於城门的尸身是谁?”
“难不成是……”
“就是那江太傅之孙,江家小郎,江軻。”
几人正说著,面前突然衝来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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