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央浼木雅,让她进西殿。
木雅又道:“你见梁妃殿下蒙王之恩宠,便生出不该有的妄念,你以为平时那些小动作,小伎俩,咱们都不知道?”
阿星在宫奴手里挣了挣,有些不服:“怎么就是妄念,王对梁妃好,难道就只对她好?不看別人了?大王平日对我就会多看两眼,你们就是嫉妒。”
木雅冷笑连连,嘆息著摇头,想著她马上要出王庭了,不妨再多说几句:“你可知我跟在大王身边有多久了?”
“你不用拿这个压我,知道你是西殿的老人,那又怎样?”
木雅走到阿星面前,嗤笑一声:“你说大王平日多看你两眼,那我告诉你,大王他不看你,才是好事,他若多看你两眼,你可就得当心,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麻烦就来了。”
阿星先是一怔,接著道:“你少唬我,若大王真是这样,为何我现在还好好的?”
“那是因为大王顾及梁妃才没计较你的冒失,你以为咱们西殿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再说句你不爱听的,秋月、达娃几个我就不说了,就是十来岁的珠珠都比你强。”
木雅忍阿星也不是一两日,这会儿不吐不快,“作为奴才,你成日不想著怎样伺候好主子,不学习如何料理殿中事务,却把主意打到大王身上,我问你,你將梁妃置於何地?!”
“江念她以前也是奴才,怎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你们又凭什么看不起我。”阿星憎。
“你怕是没弄清楚,大王幸宠王妃,同她的身份没有关係,別说她先前落难,不得不伏身於底层,说句造次的,无论她沦落成什么模样,大王要的是她这个人,因为有她这么个人,王才立妻室,不是说她可以,你就可以。”木雅缓下语调,看向阿星的眼神可怜中透著可悲,“阿星,你走错了道,且越走越远,梁妃给了你多次机会,却拉不回你,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阿星早已满脸是泪,虽嘴硬不承认自己有错,可心里清楚,她耗光了旧情。
“你让他们鬆手,我自己会走。”阿星垂下头。
木雅见她冷静下来,说道:“鬆开她。”
阿星垂首看著自己的脚面,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木雅:“我想回下人房把自己的东西清了。”
木雅吩咐一旁的宫奴:“你们跟著她一起,看好了。”
宫奴们应下。
阿星回到下人房中,清了几件衣裳,她的东西本也不多,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在屋里走了一圈,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走到妆檯前。
打开妆奩,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鸟纹的描漆圆盒,那盒上的纹样有些败色。
这时,房门缓缓推开,两个笑眉笑眼的女子走进屋,一个温柔,一个圆脸,两人对著一个方向说道:“天还没暗,你就睡下了,今儿怎的下值这么早?”
榻上鼓鼓的凸起闷声道:“西施抹粉,弄巧成拙……”
“西施是谁……”
鼓起的衾被掀开,衾被中的女人指著自己泥糊的脸,哭丧道:“我!我就是西施!”
“天爷!这西施也太嚇人了!”
然后三人相互打趣著,笑闹在一处,笑声渐消,那三人也散了……
阿星在盒盖上抚了抚,把脂粉盒放入包袱里,行当打点好,出了屋子,经过西殿前,立住脚,见木雅仍在殿门前,走上前。
“怎么,你仍不死心,还想求见梁妃殿下,想给自己求情?”木雅不可能放阿星进西殿。
“我不见梁妃,也没脸再见她了,劳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她。”阿星说著从包袱里取出脂粉盒递给木雅。
木雅不接,向下睨著那物:“这是什么?”
“就是一个脂粉盒。”
木雅这才接过,在手里翻转著看了几眼,点了点头:“我会呈递於梁妃,你隨宫奴们去內侍司办出宫手续罢。”
阿星目光错过木雅,恋恋不捨地往西殿內看去。
一旁的宫奴们不耐烦地催促:“走罢,別磨蹭了,咱们还得交差哩。”
又一个宫人嘀咕了句:“身在福中不惜福,叫我有这么尊大佛罩著,还不得把大佛供著、哄著,盼著贵人好。”
阿星不语,隨著宫奴们往西殿外走去,待她离开后,木雅身后出来一人,正是秋月。
“木雅姐,她刚才给你什么?”
木雅將手里的脂粉盒拿出,轻嗤了一声,说道:“一个脂粉盒子,让我转交给梁妃殿下。”
秋月点了点头:“那给我罢,我拿进去。”
木雅摇了摇头,收回手里的脂粉盒。
“怎么了?”秋月问道。
“她存心的,你没看出来?闹了一场,发现见不到梁妃,便把这盒子拿出来,如果我没猜错,这盒子肯定承载了什么,她让我转给梁妃,你说说看,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睹物怀旧?抚今追昔?”
木雅点了点头。
“那不交上去了?”秋月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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