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出租屋里,阿水坐在床边,神情专注地摆弄著那把黑星手枪。
作为一个长年蛰伏的“地老鼠”,他很少与人交谈,更习惯在城市的阴影中独来独往。
曾经张泰的“生活费”支撑著这种漂泊的生活,让他能够在每个城市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跡,从不在一处停留超过半年。
可张泰的死改变了一切。
为了给这位“老板”报仇,他在南城逗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期。
这座城市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生存轨跡,甚至让他开始不適应那种藏匿於黑暗中的节奏。
铁牛的死让形势愈发紧迫。
阿水能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继续在南城逗留只会走向一条绝路。
他的目光掠过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已有定计:跳过吴锋锐,越过杨鸣,直接对黄海下手。
剷除这个目標后,他就能永远离开这座即將吞噬他的城市。
塑胶袋里二十几颗子弹在他手中一颗颗滑入弹夹,每一声轻响都像是某种倒计时。
他动作利落地卸下消音器,戴上那顶褪色的毛线帽,仿佛披上了另一层偽装。
清晨五点,街道还沉浸在一种朦朧的寂静中。
那辆破旧的麵包车从小巷里钻出来时,仿佛也带著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
车子在街边一个飘著热气的糍粑摊前停下,这个即將血染南城的杀手,却还保持著平凡人的生活习惯。
买下的糍粑还带著清晨的温度,麵包车缓缓匯入城市渐醒的街道。
……
入秋后的南城,早晨总带著几分湿冷。
黄海坐在办公室里,手中的茶水早已凉透。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那个神出鬼没的枪手露面,可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要不是铁牛的死像一道闪电,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若隱若现的轨跡,他几乎以为那个取走蔡松性命的人已经离开了南城。
每天的行程都像固定的程序。
九点到公司,在办公室消磨两个小时,十一点准时下楼吃饭。
饭后,他会去两条街外那间不起眼的茶馆。
到达茶馆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两桌客人,都是他的人。
黄海走上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街边那辆看似隨意停放的桑塔纳里,坐著两个执法队的朋友。
每个人都在等著那条鱼上鉤。
黄海端著茶杯,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街道。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对面的楼顶,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始终看不到那个想要的身影。
时间在茶水的氤氳中慢慢流逝。
到了下午两点,秋阳西斜,茶已经换了几轮。
黄海眼中闪过一丝倦意,心想今天怕是又要空手而归。
而就在他起身之际,一辆不起眼的麵包车无声地停在了路边。
从楼上下来,黄海和几个手下打过招呼,迈步向门口走去。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边,一辆破旧的麵包车旁,一个戴著毛线帽和口罩的身影正缓缓下车。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寒意顺著脊背窜上来!
多年的江湖经验在血液里沸腾,身体先於意识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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