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安从后备箱取出两根钢管,递给杨鸣其中一根:“鸣哥。”
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杨鸣恍惚了一瞬。
他掂了掂手中的钢管,思绪不禁飘回了在沧西沙场的日子。
那时的他和鸡,还是街头打打杀杀的角色。
如今再次握住这冰冷的武器,竟让他生出几分怀旧的情绪。
戴著白手套的兄弟们静静等待著杨鸣的命令。
之所以会戴白手套,主要是双层防范。
既是分辨敌我的標记,也是消除隱患的手段。
每个道上的人都深諳这种街头廝杀的规矩。
杨鸣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烟,橘红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深吸几口,將还剩大半的菸头隨手弹在地上,点了点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瞬间点燃了这个平静的夜晚。
门口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旅社。
大厅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破碎声。
那几面標示著纽约、东京时间的掛钟,在钢管的重击下轰然坠落。
前台两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被拽了出来,她们的手机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像她们此刻脆弱的心理防线。
得知鸡樅的房间號后,一群人鱼贯而上。
楼道里迴荡著沉重的脚步声,惊动了三层的几个混混。
他们挥舞著弹簧刀衝出来,却在见到对手的瞬间就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这哪是什么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碾压。
这些跟著四眼打过大场子的老手,对付几个街头混混,简直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教训乌合之眾。
十分钟后,杨鸣站在了鸡樅的房间门口。
屋內的纸牌和酒瓶散落一地,空气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
鸡樅跪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已经挨了不少拳脚。
朗安站在他身后,钢管稳稳地顶著他的脊背,像是一把隨时可能落下的死神镰刀。
“鸣……鸣哥……”鸡樅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在他的江湖阅歷中,像杨鸣这种年轻人,表面越是温和,骨子里往往越是狠辣。
此刻对方那张清秀的面孔,在他眼中反而成了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杨鸣声音平静:“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鸡樅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隨即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始疯狂地扇打自己的脸颊。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迴荡:“对不起,鸣哥!我该死,我真该死……”
他一边打一边道歉,那种卑微的姿態,正是长期在社会底层混跡所磨练出来的本能。
“行了。”杨鸣轻声说道,这简单的两个字立即让鸡樅停下了动作。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鸡樅身上:“我今天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让你手下那几个碰过女人的,在十一点之前去执法队自首。”
鸡樅如捣蒜般点头,额头的冷汗不断滚落。
在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解释或辩驳都是愚蠢的。
这是黑道的生存法则,强者说话,弱者服从。
“第二件事,”杨鸣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仿佛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从今天开始,曼弄车站是我的地盘。而你,以后就跟著我做事。这一点,你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这句话在鸡樅耳中炸开,让他一怔。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对方的表情。
在他的意识里,像杨鸣这样的人物,应该是来清除他这种不安分的小角色,而不是收编。
但对方脸上平静的表情告诉他,这並非玩笑。
在这一刻,鸡樅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他在地下世界攀升的唯一机会。
就像每一个在阴影中求生的人一样,他深諳一个道理:有时候,一个明智的选择,比一百次亡命搏杀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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