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六变形战士朱雄英
懿文四十年深秋,应天城的宫墙笼在铅灰色云层下。
朱雄英跪在乾清宫的龙榻前,指尖死死抠住蟠龙柱上冰凉的云纹——父亲枕边的《寰宇舆图》还摊开著,红绸標记的藩国疆域间,硃砂笔跡已有些洇晕。
太医监的白幡从檐角垂落,隨风扫过鎏金"永乐""江陵""晋阳"的匾额,將三千里外传来的捷报声都染成了呜咽。
"陛下节哀。"內阁首辅杨荣的声音裹著浓重鼻音,捧著传位詔书的玉匣微微发颤。朱雄英望著詔书末尾父亲歪斜的"传位太子"字样。
突然想起上个月陪驾观星时,父亲指著北极星说"藩国星火终成燎原"的模样。此刻那簇文明之火,却隨著父亲的呼吸永远熄灭在龙纹锦被下。
新帝登基那日,朱雀大街铺满浸透丹砂的梧桐叶。
朱雄英头戴十二旒冕旒,玄衣纁裳上的日月星辰刺绣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当他在天坛接过传国玉璽时,突然瞥见云层裂开缝隙,万丈金光恰好落在玉匣刻著的"寰宇同文"四字上——那是祖父朱元璋留下的遗愿,是父亲毕生开拓的基业。
"朕以'承文'为年號。"朱雄英的声音穿透晨雾,惊起棲在华表上的白鹤,"承先祖之文治,传华夏之衣冠,使文明星火永不绝。"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大明船队的汽笛声,十二艘宝船的船帆上,新绣的"承文"二字正猎猎翻卷,与藩国使臣捧著的《洪武大典》抄本、罗马贵族送来的青铜浑天仪,在朝阳下交织成一片璀璨星河。
承文五年春,北境烽火染红了北平都护府的琉璃瓦。燕王世子朱高煦的蒸汽铁甲军突破长城防线,所过之处铁轨寸断,印有"永乐"徽记的炮弹在宣府城头炸开冲天火光。
朱雄英握著加急军报的手指骤然收紧,羊皮纸上墨跡未乾的"软弱可欺"四字,刺得他眼眶生疼——这些在异域开疆拓土的叔伯们,终究没教会子孙何为"华夏同根"。
"传朕旨意,调神机营三万,著英国公张辅为先锋。"
朱雄英將龙袍下摆掖进革带,腰间玄铁剑正是祖父朱元璋当年肃清漠北的佩剑。
"朕要御驾亲征。"乾清宫內,杨荣捧著《寰宇舆图》的手剧烈颤抖:"陛下,楚、晋两国余孽亦在南疆、西境异动......"
话音未落,朱雄英已大步跨出殿门,晨光將他的身影投在"寰宇同文"的匾额上,化作一柄锋利的剑。
燕境战场,朱高煦望著蒸汽火车头前那面绣著"承文"的玄色纛旗,瞳孔猛地收缩。朱雄英身披锁子黄金甲,手持改良后的连发火銃,身后神机营的火器阵列如同钢铁丛林。"叛侄可还记得《皇明祖训》?"
朱雄英的声音盖过蒸汽机的轰鸣,火銃枪口迸出的火光映亮他眼底的寒芒。
"当年成四叔在这极北之地播撒文明火种,不是让你用来射向同胞!"
当明军的蒸汽战船溯尼罗河而上时,楚国王孙正指挥努比亚僱佣军焚烧江陵粮仓。
朱雄英站在旗舰甲板上,看著改良版的神火飞鸦划破长空,將敌军的战船化作火海。他弯腰拾起半卷被战火燻黑的《齐民要术》,对著跪地求饶的叛臣冷笑:"你们烧得掉莎草纸上的字,烧得掉尼罗河畔百姓口口相传的汉话童谣?"
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晋阳书院,朱雄英看著晋国王子呈上的降表,指尖抚过照壁上斑驳的"学而优则仕"鎏金大字。
"把《洪武正韵》发下去。"他將佩剑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拉丁文版《论语》书页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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