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將竹楼的青瓦烤得发烫,阿依娜攥著阿朵的手几乎要將小女孩的掌心掐出血痕。

眼前戴著青铜鬼面的不良人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甲冑缝隙间渗出的汗渍在阳光下蒸腾起白雾。

"阿依娜姑娘!大帅不在,请阿依娜姑娘择日再来!"他的声音像是从青铜面具深处挤出来的,带著令人牙酸的金属质感。

"你放屁!"阿依娜脖颈间的苗银项链剧烈晃动,折射出刺目的光,"刚刚我老远就听见房间里有说话声!"

她踮起脚想要越过不良人高大的身躯,却被对方腰间横出的长刀拦住去路,刀锋上倒映著她涨红的脸庞。

不良人缓缓侧过身,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阿朵紧抿的嘴唇:"大帅真不在,若是阿依娜姑娘不信,尽可以去房间里查看。"

他故意將"查看"二字咬得极重,靴跟重重碾过门槛处的裂纹,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

阿依娜猛地推开竹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屋內瀰漫著淡淡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书案上三支鎏金狼毫整齐排列,砚台里凝结的硃砂宛如乾涸的血跡,唯有窗边半卷的苗疆布防图被风掀起一角,又迅速被不良人眼疾手快地按住。

"看吧,大帅真不在!"

"他去哪了?"阿依娜踢开脚边滚落的鎏金酒壶,壶身撞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良人弯腰捡起酒壶的瞬间,阿朵突然挣脱阿依娜的手,目光死死盯著墙角的檀木书架。

"大帅行事哪能让我们这些属下知道。"不良人將酒壶放回原位,指尖在壶身龙纹上轻轻摩挲,"

不过姑娘若是想知道..."他话音未落,阿依娜已猛地转身,苗银裙摆扫过案几,將几支狼毫扫落在地。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阿爸出去?"阿依娜逼近一步,脖颈间歪斜的族徽几乎要撞上不良人的面具。

对方后退半步,腰刀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不过你放心,蛊王和庄壁在我们这不会受委屈。"

他刻意加重"委屈"二字,面具缝隙里漏出的目光带著不知名的笑意。

阿朵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著裙摆,她清楚地看见不良人用刀柄在暗格下方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就在她想要开口时,阿依娜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阿朵!我们走!"小女孩踉蹌著被拉出房间。

竹楼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阿依娜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却没发现阿朵频频回头。

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在小女孩眼底映出斑驳的光影,她望著那扇雕窗欞,隱约看见有人影晃动,那熟悉的猩红斗篷边缘令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竹楼的木门被阿依娜狠狠撞开,震得樑上悬掛的草药包沙沙作响。

巴沙原本半倚在斑驳的木柱上,听见声响时猛地起身,铁链在他脚踝处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新添的勒痕在皮肉间渗出细密血珠。

"阿依娜,怎么样?不良帅没有为难你吧!"巴沙枯枝般的手掌颤抖著伸向女儿,却在触及她发梢时骤然停住——阿依娜脖颈间歪斜的族徽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像一面即將倾倒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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