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將蛊王和庄壁带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庄壁充满恨意的眼神,"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但若是敢耍样,本帅的红衣大炮,可不认人。"

话音刚落,暗处突然掠出几道黑影。

身著黑衣的不良人戴著青铜鬼面,腰间的弯刀泛著幽蓝的光,恭敬行礼:"是!"他们如鬼魅般上前,將巴沙和庄壁架起,迅速消失在地牢深处。

……

竹屋內蒸腾著药香,巴沙枯瘦的手指抚过新换的苗绣衣襟,伤口处敷著的金疮药沁出清凉感。

竹窗外斜斜掠过一抹黑影,守在门口的不良人甲冑相撞的轻响,像根刺扎进两人心里。

巫黎將陶碗推过斑驳的竹桌,碗中薑汤泛起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血痂:"蛊王,先喝口热汤。"

巴沙望著碗中晃动的倒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震得颈间蛰伏的蛊虫不安扭动,青黑纹路在鬆弛的皮肤上时隱时现:"也不知阿依娜在哪?"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著落洞地牢里潮湿的霉味。

巫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日前在刑架上,他亲眼看见不良人用浸了蛊毒的鞭子抽打阿依娜,少女倔强的眼神与此刻巴沙眼底的血丝重叠。

但他还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蛊王不必担心,以这位不良帅的本事定不会让阿依娜受到伤害。"

竹门突然吱呀轻响,守在门口的不良人探进半个戴著青铜鬼面的脑袋。巴沙和巫黎瞬间噤声,直到那黑影重新隱入暮色,巴沙才颤抖著端起陶碗。

薑汤烫得舌尖发麻,却暖不透心口的寒意:"自我们被抓去落洞,与阿依娜也许久未见了。"

巫黎望著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山风卷著远处明军营地的號角声。他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密语——不良帅书房里,"红衣大炮"、"苗疆布防图"的低语。

竹桌上倒映的烛火突然摇晃,他慌忙按住差点翻倒的油灯,掌心的老茧蹭过滚烫的灯盏也浑然不觉。

"蛊王。"巫黎压低声音,瞥见巴沙脖颈处的蛊虫突然集体躁动,"他们...要的是苗疆。"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进死水。巴沙手中的陶碗"噹啷"碎裂,薑汤混著瓷片溅在竹蓆上。

门外传来不良人甲冑碰撞的急促声响,他却恍若未闻,枯槁的手指死死揪住胸口衣襟:"这……"

暮色彻底漫进竹屋时,守在门口的不良人听见屋內传来压抑的呜咽。

那声音混著蛊虫细碎的嗡鸣,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成浓稠的绝望。

竹屋內的空气凝滯如胶,巴沙揪著衣襟的指节从青白转为泛紫,又在漫长的寂静里慢慢鬆开。

他枯瘦的脊背重重靠上竹椅,发出一声老旧竹篾不堪重负的呻吟,皱纹里渗出的冷汗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远处明军营地传来零星的梆子声,惊得窗欞上蛰伏的蛊虫簌簌抖动翅膀。

"其实苗疆让大明来管理也好..."巴沙的声音像是从风化的岩缝里挤出来,带著落洞地牢里终年不散的潮湿。

"那些红衣大炮能轰开闭塞的山隘,朝廷的粮船或许能填满孩子们乾瘪的肚皮..."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苗绣衣襟,惊得颈间蛰伏的蛊虫泛起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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