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嗡鸣声瞬间尖锐如裂帛。大洞主猩红的瞳孔闪过杀意,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铁门轰然闭合的剎那,成千上万的金头蜈蚣从墙缝涌出,顺著巴沙的孔雀蓝大氅、巫黎的星象长袍攀附而上。

转眼之间,两人被蠕动的虫群完全包裹,唯有巫黎掌心那枚带血的龟甲碎片,仍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映出卦象中那个逐渐清晰的破碎星辰。

……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著河面,朱允熥赤著脚踩在浅滩上,靛蓝短衫高高挽起,露出被晒成小麦色的手臂。

他手持自製的竹叉,屏息凝神地盯著水面。忽然,一道银白身影闪过,竹叉猛地刺入水中,再抽出时,尾鰭还在扑腾的鲜鱼被串在叉尖上。

"又一条!"朱允熥得意地甩了甩鱼,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弯腰將战利品放进脚边的藤筐,筐里已有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溅起的水沾湿了他的裤脚。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朱允熥嘴角不自觉上扬——那是阿依娜独有的,带著几分轻盈的步伐。

果然,一双微凉的手突然蒙住他的眼睛,熟悉的山香气縈绕鼻尖:"小锅锅,猜猜我是谁?”

"你刚踩著芦苇过来我就听见了。"朱允熥笑著转身,竹叉上的鱼正巧晃到阿依娜眼前。

少女慌忙后退,却被他伸手稳稳扶住。晨光落在她逐渐红润的脸颊上,颈间还未完全消退的伤痕被编成的彩色藤链遮住,那是朱允熥前几日特意为她做的。

"切,一点都不好玩。"阿依娜嘟起嘴,发间新摘的野菊隨著动作轻轻摇晃。

自从喝了蝶影兰熬的药,她苍白的脸色已恢復许多,此刻佯装生气的模样更添几分娇俏。

朱允熥放下竹叉,从藤筐里挑出一条最肥美的鱼:"晚上给你做烤鱼,撒上野椒和你摘的紫苏?"

他说著晃了晃鱼,鱼尾扫过阿依娜的手背,惊得她咯咯直笑,伸手来抢。两人在浅滩上追逐,溅起的水打湿了衣摆,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鷺。

夕阳西下时,山洞前的空地上飘起裊裊炊烟。朱允熥將烤得金黄的鱼递给阿依娜,看著她咬下第一口时眼睛发亮的模样,心里比自己吃到还满足。

山风掠过两人相挨的肩膀,带著烤鱼的香气和草药的清苦,將这段时日的相依相伴都揉进了跳动的火光里。

暮色褪去,银月高悬,苗疆集市的喧囂渐歇。

屋顶的茅草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朱樉斜倚在屋脊上,玄色劲装外罩著件苗疆风格的靛蓝短褂,腰间的鎏金玉佩隨著动作轻轻晃动。

他左手握著陶製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滋味顺著喉咙烧进胃里,右手则捏著竹籤,上面串著油亮焦香的烤蜈蚣。

"嗯,还別说这苗疆特色別有一番滋味。"朱樉眯起眼,看著蜈蚣酥脆的外壳在月光下泛著油光,轻轻咬下一口。

酥脆的声响混著独特的香气在口中散开,他忍不住又灌了口酒。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映得那双狭长的眸子愈发深邃,仿佛藏著不为人知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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