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將苗疆的山峦染得愈发深沉。雅蚩踏著满地枯叶,银髮在夜风中肆意飞扬,他的灰袍上还残留著斩杀野兽时的腥气。

穿过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檐角悬掛的铜铃发出细碎声响,却在他经过时诡异噤声。

族人们远远瞥见他腰间那枚刻满神秘符文的青铜令牌,纷纷避入屋內,紧闭门窗,只留几道惊恐的目光从缝隙中探出。

行至后山脚下,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云雾繚绕间透著阴森与神秘。山道狭窄崎嶇,两侧布满倒悬的钟乳石,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宛如无数把利剑。

雅蚩稳步前行,靴底碾过腐烂的落叶与不知名的虫豸,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忽然,三道黑影从暗处疾射而来,他神色未变,袖中银针如电般飞出,精准钉入黑影。

定睛一看,竟是三只浑身漆黑、口吐毒雾的山魈,此刻已没了气息。

终於抵达山洞洞口,两尊巨大的石像宛如守护神般矗立两侧。石像面容狰狞,獠牙外露,手中握著的青铜兵器布满斑驳锈跡,似乎诉说著过往的血腥廝杀。

石像的眼睛由血色玛瑙镶嵌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透著幽幽红光,仿佛能看穿人心。雅蚩伸手入怀,取出那枚泛著冷光的身份证明。

守卫身著漆黑甲冑,脸上蒙著绘有诡异图腾的面具,见到令牌,立刻单手握拳重重抵在胸口,低沉而恭敬地让开道路。

踏入山洞,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著腐肉与蛊虫特有的腥甜。

洞壁两侧,密密麻麻排列著形態各异的雕像,它们或张牙舞爪,或怒目圆睁,有的手中还缠绕著栩栩如生的蛊虫。

火把摇曳的光芒中,雕像的影子在洞壁上不断扭曲变形,恍若活物。雅蚩目不斜视,踏著潮湿的石板路,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清晰。

越往洞內走,空气愈发压抑,隱隱传来蛊虫爬行的窸窣声与若有若无的低吟。终於,在山洞最深处,十八个身披黑袍的人静立如松。

他们的黑袍上绣著暗红的蛊虫纹样,兜帽下只露出苍白如纸的下巴,脖颈处青筋暴起,宛如盘绕的青蛇。而他们身后,一个巨大的石池赫然在目。

池內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白骨,有的头骨碎裂,有的指骨扭曲,显然生前遭受过残酷折磨。

各色蛊虫在白骨间穿梭爬行,猩红的、墨绿的、幽蓝的,它们啃噬著白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池底翻涌的黑色液体还不时冒出腥臭的气泡。

雅蚩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银髮在蛊虫散发的幽光中泛著诡异的色泽。

他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坚定:“雅蚩,奉命回稟。”洞內寂静无声,唯有蛊虫爬行声愈发急促,仿佛预示著一场风暴即將来临。

洞內蛊虫的嗡鸣声骤然尖锐,为首黑袍人抬起骨节嶙峋的手,兜帽下猩红的瞳孔死死盯著雅蚩:"人呢?"

他的声音像是从腐烂的胸腔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著令人作呕的湿腻感。

雅蚩单膝跪地,银髮垂落遮住扭曲的面容:"大洞主恕罪,属下失误让她给逃了。"

话音未落,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猛地抽搐,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內臟。

"又是同样的说辞!"大洞主袖中甩出一道墨绿丝线,缠绕在雅蚩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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