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与夫余国会合
凛冽的北风卷著砂砾,如细刃般刮擦著北元王庭高耸的鎏金穹顶。地保奴身披父亲遗留的黄金大氅,缓步踏上祭天台,十二道龙纹金絛在身后猎猎作响。
穹顶垂落的珍珠帘幕被狂风掀开,露出他头戴的九旒冕冠——每根冕旒缀满的东珠足有鸽卵大小,隨著他的步伐碰撞出清脆声响,恰似死神的环佩。
冕板以玄铁为骨,正面嵌满绿松石拼就的长生天图腾,背面则用银丝密绣著北元歷代大汗的徽记,边缘还残留著未洗净的暗红血渍。
"叛徒已除!"地保奴刻意压低嗓音,喉间滚动著模仿父亲的威严。
他抬手时,宽大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九节狼首金鐲,每只狼嘴都衔著枚红宝石,在阳光下泛著妖异的光。
"拖儿木等贼子私通汉人,妄图將草原拱手相让!"话音未落,广场东侧的绞架突然剧烈晃动,七具披甲尸身被绳索扯起,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滴著血珠,在白雪上洇出狰狞的红梅。
地保奴猛地抽出腰间的螭纹镶金弯刀,刀鞘上镶嵌的孔雀石隨著动作簌簌掉落。"三日后,各部落精锐必须在此集结!"
刀锋划破寒风,指向北方云层翻涌处,"违令者,全家老小皆餵野狼!"他的声音混著呼啸的风声,惊得广场四周青铜灯柱上的鹰隼雕塑振翅欲飞,烛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將他脸上新涂的赭色战纹映得忽红忽绿。
三日后的清晨,王庭外的草原已然化作钢铁的海洋。五十万大军的营帐如潮水般漫过地平线,狼头战旗遮天蔽日。
巴图鲁身披玄铁镶银鳞甲,骑在通体漆黑的汗血宝马上。他望著远处连绵的军阵,嘴角勾起冷笑,指腹无意识摩挲著马鞍上的狼头鎏金雕饰。
当斥候滚鞍下马,稟报明军四十万兵力已至克鲁伦河时,他突然纵声大笑,震得胸前悬掛的狼牙项链哗哗作响。
"五十万对四十万!优势在我!"巴图鲁猛地拔出腰间九环大刀,刀身鐫刻的梵文咒印在阳光下流转著幽蓝光芒。
他刀锋斜指苍穹,惊起半空盘旋的禿鷲,"传令下去,打造千艘羊皮筏!三日后,踏碎明军的头颅!"
话音未落,身后五十万大军齐声吶喊,声浪如滚雷般掠过草原,惊得远处雪地上的狼群四散奔逃,只留下一地凌乱的爪印……
东北方的雪原被夕阳染成一片猩红,萧承逸身披玄铁战甲,手中长枪如龙蛇出洞,接连挑飞三名兀良哈骑兵。
"杀!"萧承逸大喝一声,枪桿横扫,將一名持盾的壮汉拦腰砸飞。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沉闷如雷的战鼓声,惊得雪原上的狼群集体长嚎。
他猛地转头,只见西北方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血色旌旗翻涌间,一队身披赤甲的骑兵如地狱恶鬼般撕裂暮色——那鎧甲缝隙渗出的暗红,竟似鲜血凝结而成。
为首之人骑著通体雪白的踏雪马,手中三尖两刃刀泛著妖异的寒光。刀锋每一次挥斩,都能捲起猩红的血幕,断肢残臂如同落叶般纷飞。
朱樉的白色披风上绣著的鎏金蟠龙在血雨中若隱若现,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萧承逸时,整个战场的喧囂仿佛都被抽空。
萧承逸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仿佛有一双来自九幽的眼睛正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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