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官兵从掌柜怀中抢夺地契时,酒楼的木质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一道慵懒且带著几分醉意的声音悠悠响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吵?”眾人闻声望去,只见楼上出现一位身著黑色锦袍的男子。

他步履蹣跚,身形摇摇晃晃的踩著木质楼梯下楼来。

只见那人一头乌黑的长髮隨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为他本就出眾的面容添了几分隨性与洒脱。

那身黑衣剪裁得体,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衣角隨著他的走动轻轻摆动,整个人周身散发著一种遗世独立又风流不羈的独特气质。

官兵们瞧清男子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惶恐与諂媚:“赵……赵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今日贸然打扰了您雅兴。是这样的,赵大人吩咐下来,徐州城每家酒楼都得交一万两保护费,可这老头不识好歹,死活不愿意按赵大人的要求办,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赵公子明鑑吶!”

赵公子微眯著眼,脸上带著几分醉意未消的慵懒,慢悠悠地抬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做工精致的摺扇,“啪”的一声瀟洒地打开,轻轻摇了摇,扇面上的墨竹隨著动作若隱若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你们回去吧。此事我会解决,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

官兵头目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囁嚅著:“可是赵公子,这……这要是回去没法向赵大人交代……”

赵公子闻言,眼神瞬间一凛,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官兵头目,语气也冷了几分:“怎么?是觉得我说话不管用?要我说第二遍?”

官兵头目嚇得浑身一颤,忙不叠地磕头:“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告退,这就告退!”说罢,连滚带爬地带著手下匆匆离去。

等官兵走后,旁边的掌柜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对著赵公子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声音带著哭腔,满是感激:“谢谢赵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您可是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啊!”

赵公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摆了摆手,声音带著几分醉意的沙哑:“起来吧,別磕了。再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上几坛来,我还要再痛饮一番!”

“是是是,赵公子,您稍等,小人马上就拿来!”掌柜的忙不叠地起身,一边用衣袖擦著脸上的泪水和汗珠,一边小跑著往后厨奔去。

赵公子则慢悠悠地转身,手中的摺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著,迈著醉步,摇摇晃晃地朝著楼梯走去。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欲渡黄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朱雄英和柳依自始至终都未言语,只是有条不紊地吃著桌上的菜。

等掌柜上楼送完酒匆匆经过两人身边时,朱雄英眼疾手快,伸出手一把拉住掌柜的衣袖。

掌柜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嚇了一跳,身体本能地一哆嗦,脸上还残留著方才的紧张与对赵公子的感恩,转头看向朱雄英,眼中满是疑惑,结结巴巴地问道:“客……客官,您这是?”

酒楼里的嘈杂声依旧,没人注意到这不起眼角落发生的小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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