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原本是来劝大家的,结果活被周老三给干了,没他什么事了,沈翊索性让將士们休息,搂著周老三到別处演讲去。

做决定的过程才是最纠结的,做出决定之后反而用不著再纠结了,这群受周老三影响,决定留下的士兵像终於了却心事似的,起身勾肩搭背,满脸轻鬆的回营睡觉。

可怜的周老三却被沈翊抓了壮丁,在各屯不断充当演讲员,给將士们做起了思想工作。

与此同时,新上任的主將吴越也在积极动员,坐在將士们中间说了半天,最后总结道:“咱们都是从吴军之中过来的,吴军什么德行大伙都清楚,在吴军的时候,军中的好事全是那群將领亲兵的,脏活累活全是咱们大头兵的,每次遇到危险都先让咱们冲,冲完之后將领亲兵再上去捡便宜,咱们因此死了多少兄弟?”

“就拿逍遥津来说吧,当时我在徐盛麾下担任校尉,我麾下一名曲长因掩护徐盛撤退战死,事后我去找徐盛索要抚恤,你们猜怎么著,抚恤金被徐盛的亲兵给领了,那特么是我兄弟用命换来的钱吶,没这笔钱让我兄弟的妻儿老小怎么活?”

“我去跟徐盛理论,结果你们猜怎么著,我被打了二十军棍,伤还没好便被连降数级贬为屯长,你们说这特么的公平吗?”

“关將军说了,这次去留全凭自愿,你们走不走我无所谓,但我是肯定要留下的,这次我定要在战场上跟徐盛较个高低,让他知道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让他知道出身再卑微的人也是有怒火的,我的怒火他姓徐的未必承受得住。”

吴军是部曲制,部曲又是以血脉为纽带联繫起来的,主將的亲兵几乎都是主將的同族亲人。

这种制度好坏参半,好处是同族用起来让主將放心,主將的胜败又直接关乎部曲的根本利益,所以关键时刻部曲是会为主將拼命的。

坏处是血脉联繫起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士兵跟主將部曲是没有血缘关係的,这就等於將非部曲士兵排挤在外,人为製造了军中分化。

另外主將部曲几乎都是士族子弟,行事囂张跋扈,打骂士兵乃是常態,对此主將也不好责罚,那毕竟是自己的同族兄弟啊,处罚的狠了回去会被族人数落的,况且关键时刻还得靠这群族人拼命呢,哪敢得罪的太狠?

所以对於部曲的胡作非为,很多时候主將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不管。

放任就等於纵容,让部曲欺负起士兵来越发的肆无忌惮,老子可是將军的兄弟,將军都拿我没办法,你又能拿我怎么著啊?

部曲在战场上可以让主將绝对放心,回到生活中却让主將非常头疼,变著法的胡作非为作奸犯科,搞的主將与底层士兵离心离德,吴越就深受其害,对徐盛及麾下亲兵的怨念比鬼都重。

这种制度怎么说呢,江东士族乃至荆州士族皆是如此,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线上,谁也不比谁强。

但现在出了关兴这么个怪胎,蛮横的打破了部曲制度,团结了大部分人,这对江东的部曲制来说可就属於降维打击了。

吴越的控诉勾起了將士们的心酸往事,全都义愤填膺的说道:“將军说的对,打败吴军生擒徐盛,这次定要抓住徐盛,让他知道什么叫悔恨。”

人的想法不同诉求自然也不同,会稽籍士兵的诉求是保卫土地,吴越这群降兵的诉求却是俘虏徐盛发泄怨气。

在战场上打败並俘虏曾经的上司,这事想想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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