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巧语有一手。”

安妲苏白皙的脸泛著淡淡粉色。

经过时间推移,进门时屋內的异香已经渐渐散去,但此时此刻,仿佛又变浓了些。

“那天晚上见到她们,我就觉得她们很幸福,不单是有你一路护航,而是你的存在,让她们有著方向。”

安妲苏少年似的嗓音缓缓诉说著:“人,是靠著方向才知道自己是谁。芸香族希望我是拯救者,我就是。波妮潘妮当我是朋友、推我做老大,我就是。白金王发现我的驾驶天分,让我竞速,我胜利,別人称我为白金王牌,我就是。

“但如果没了这些,我又是谁?

“上了你的船,我是什么人?”

李昂想了想,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是没有梦想的人。

安妲苏不是传奇故事里的角色,天生怀著某种梦想,好像就等主角经过,双方一拍即合,主角为其打碎伽锁,而他成为主角的助力,在帮助主角的同时实现自己的梦想。

如果杀掉白金王,解救芸香族,恐怕她就是和沙暴狮虎姐妹发展帮派,就这么得过且过了。

她缺乏一定要上船的理由。

李昂看了看她的那些图纸,还有旁边精心保养的各类工具。

“那些呢?你的图画和思考文字可不是那么说的。”

安妲苏紧削的肩膀缩了缩:“那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我没离开过闪光原野,但是出了岛后,没几个地方会进行飞艇竞速,

在这里是出风头的白金王牌,外面什么都不是·—”她声音越说越小。

“刚刚的金属球呢?”李昂问:“那球带追踪,这里应该没有这种装置,是你在操控吧?”

安妲苏抬起手腕,在她腕部有一个小型的遥控装置,它和三个扣锁一起装在有小臂一半长度的护腕上,其中一个锁扣上还附带著第三个没放出去的金属球平时,她的袖子会挡住这个特殊护腕。

“只是机关而已,如果有你的那些法术,还需要这些垃圾吗?”

李昂摇摇头:“不是垃圾,也不是『只是机关”。”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小装置仔细观赏。

这似乎是某种弹射电击头的防身武器,只是才做到一半。

加上她的投网球,这些小玩意儿在工作檯的桌上还有许多。

“这些东西一一“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只是平时的爱好。”

安妲苏显得有些焦急,但又不敢上来阻止李昂,只能抱著膝盖,埋住半边脸。

“不是起效了吗?在战斗中。”

“谁会那么战斗啊——”

李昂笑了,看来她是真的对自己没有认知。

“你对职业技艺了解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战士、剑士、格斗家、刺客这些沙民之中比较多的。”

安妲苏回忆著说道:“撒布勒姆空域施法者比较少,在流银斗技见过几次,

然后就是你,你好像和之前见的都不一样。”

“施法者知道有哪些吗?”

“法师?牧师?萨满?別的就不知道了。”

“这三个確实是最常见的。”

李昂接著说:“除了常见的职业外,还有特殊与稀有职业。像风暴使者这种特殊职业,就可以通过你知道的萨满进阶。

“而稀有职业是那些罕见的职业,比如魔法战士、舞者,往往能做到常规职业不能做到的事。”

安妲苏低著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就是稀有职业『机工士』。

“我、我?”

“是啊,你没发觉自己其实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吗?”

“是比別人强一点。”

“那可不是强一点。”李昂摇摇头:“自学都能把机工士学习到3阶。”

“你確定你说的是我吗?”安妲苏悄悄抬起头。

“是啊,我收拾弗卡特都没问题,算是对纽比斯各种情况略知一二吧。对於你的情况,我不会胡说八道。”

李昂说:“机工土是运用机械装置来战斗的职业,特殊的机械装置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可能比魔法还实用。

“机工士还可以製造机器人,和它们一一“机器人?”

安妲苏从躺椅上跳下来:“是可以听懂指令,帮忙做事的机器人吗?那、那要怎么做?”

她淡金色的眼眸忽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是的,甚至还有能和大型魔物正面对抗的机器人。”

李昂抓住机会劝诱:“去外面就能学到怎么製造。”

听到去外面,少女的劲头稍稍收敛。

她轻轻嘆了口气:“武器大师,我一一“叫我李昂吧,我挺不喜欢这个叫法。”

“好的,李昂,我找你来,其实是想让你——

她蜘了一下,整理语言,说:“刚刚,我讲前进的方向那些话,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知道潘妮她们和你都是对的。

“拯救族人,杀掉白金王,都是不能再正確的事"·

“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杀白金王,我已经试过了。”

“哦?”李昂挑了挑眉毛。

“李昂,你愿意听我说吗?”

“我有点好奇了,那是什么情况?”

安妲苏重新在躺椅上坐下,一只脚踩在边缘,手臂搭在膝盖上,缓缓道来。

“六岁之前,我一直认为安托鲁斯·桑鲁斯是我父亲。”

她说的是白金王的名字。

“我住在白金大殿,锦衣玉食,他和蔼可亲的照顾我,虽然意识到种族不一样,也觉得他不是父亲还能是谁?”

安妲苏摸了摸头上的耳朵。

“然后,六岁那天,我本来以为会和从我记得事情的四岁五岁一样,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会,让戏剧团、马戏团、魔术表演全部来到宫殿前面,请一大群不认识的人给我祝贺生日,还有重重高塔一样的蛋糕和各种各样的美食甜点。

“然而,那天他却一次都没有笑,不管我怎么逗他,说他平时喜欢的话,他都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永远记得那种眼神。

“后来,每次他在思考怎么破坏我所有的一切折磨的时候,都是用那种眼神。

“那天,他把我带到又脏又丑的贫民窟里,带到一伙和我有著一样白髮的、

当时我认为又脏又黑的兽耳族面前,告诉我,他们之中的那对被泪水冲脸上脏污的男女才是我真正的父母。

“他把我丟在这群当时看来乞一样的陌生人之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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