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彬半张脸涨得通红,半边面颊却惨白如纸,牙关不住打颤挤出破碎语句。

倚著墙根的身影像是被抽了脊梁骨,整个人几乎要滑坐在地。

臂壮汉闻言瞳孔瞬间缩成针尖,脖颈青筋暴起:“你说这是雷铁山的孙女?”喉结剧烈滚动的声音在寂静巷弄里清晰可闻,原本囂张跋扈的声线突然劈了叉。

当看到沈锦彬绝望闭眼点头的剎那,他膝盖骨像是突然被抽走,踉蹌著扶住生锈的铁门才没当场跪倒。

省城地下世界谁不知道雷铁山是活阎罗?

那些叱吒风云的帮派大佬见了这位爷都要低头奉茶,自己这种街边收保护费的小角色,怕是连对方鞋底的泥都不如。

更可怕的是十分钟前,自己居然用那只被废掉的右手试图去碰这位大小姐的腰。

“雷小姐……”他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个字都烫得声音发颤。

布满刺青的膝盖重重砸在水泥地上,额头冷汗顺著鼻尖滴落:“我眼珠子被狗吃了,求您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围观人群发出窸窣骚动。几个穿睡衣的大妈抻著脖子嘀咕:“这女娃怕不是哪个財阀千金?”

“瞅那后生仔长得多俊,八成是人家小相好。”

这些市井閒话飘进雷京瑶耳中,她耳尖泛起可疑红晕,握著甩棍的指节微微发白。

“方先生觉得怎么处理?”她转头看向始终倚著路灯看戏的青年。

方涛正捏著半根烤肠吃得津津有味,闻言舔了舔嘴角油光,戏謔目光扫过地上抖成筛糠的混混:

“听说春天野猫叫得最欢,不如让这位猫哥给大伙助助兴?”

夜风捲起路边的落叶,围观群眾突然集体屏住了呼吸。

“你给大伙儿表演个猫叫吧?”

方涛这句话刚出口,整条街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落叶声。正在喝凉粉的沈锦彬呛得直咳嗽,雷京瑶手里的木勺“噹啷”掉进瓷碗,就连卖凉粉的大婶都忘了搅动水。

三十米外的奶茶店小妹踮著脚尖张望,谁不知道猫哥是这片街区的“夜巡使”,此刻他古铜色的麵皮憋得紫红,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跳。

可当雷家大小姐的杏眼扫过来时,这个一米八五的汉子突然缩成了鵪鶉。

“喵!”第一声像卡了鱼刺的老鸦。

“抬头挺胸,要带颤音。”方涛敲著竹椅扶手,“想想你道上混的艺名,对得起『猫哥』这个称號吗?”

围观人群里爆出几声憋不住的嗤笑。

猫哥深吸一口气,双手蜷成猫爪状,掐著嗓子来了段三连音:“喵呜,喵,嗷呜!”

肥大的牛仔裤隨著扭胯动作簌簌作响,活像只炸毛的橘猫。

雷京瑶捂著嘴转头,肩膀不住抖动。卖凉粉的大婶突然想起什么,慌慌张张掏手机录像,屏幕上反光映出她憋笑憋出泪的眼角。

“行了行了,省城猫叫確实比深市的顺耳。”方涛甩出两张纸幣拍在木桌上,崭新的红钞在渍斑驳的桌面上格外扎眼,“昨儿掀了您两张凳子,这钱当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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