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犹如火星溅入硝磺,自此两军每逢接战必至尸山血海,直杀得云霞变色。

曹劌眯起眼睛审视著那位银甲將军,见他眉宇间凝著千年不化的霜雪,暗嘆鲁国再难寻此等虎狼之將。

他攥紧腰间玉玦,袁字纹印早已烙入掌心,既盼著仇敌血染沙场,又恐大厦倾覆后故国飘零,这矛盾心思竟比战爭更教人煎熬。

当北疆战云未散时,新都长安正破茧重生。

荀禹挥毫將城池划作五色棋盘:中央王宫巍峨如星,四方星罗棋布著军营、市坊、学宫。恰逢武举初开,林川硃笔悬停於二十个官职之上,墨跡在“寧缺毋滥”四字间氤氳成山。

太学府门前,锦衣少年们腰间金鱼袋相碰作响。刘植扶正进贤冠,身后寧战腰间宝剑与韩琦怀中书卷相映成趣。

寒门队列里,钟士季正与陈泰论道,声如碎玉投盘。

而市井人潮中,两个身影格外惹眼,白衣公子羽扇轻摇似閒庭信步,玄衣少年酒葫芦晃荡出清洌酒香,身后气喘吁吁追来的青年高呼:“二位师兄且慢。”

白衣人回身时带起淡淡药香:“小禹何苦蹚这浑水?”

黑衣人仰头灌了口酒,琥珀色液体顺著下巴滑落:“回你的药王谷捣鼓草岂不自在?”

被唤作小禹的青年抹去额间细汗,眼中燃起星火:“既是二师兄相邀,又逢此风云际会,怎能不试剑天下?”

三人的影子在朱雀大街上交叠成谜,恰似这乱世中即將掀起的惊涛骇浪。

白衣少年勒住韁绳,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墨玉牌:“崔师兄竟也入局?”他转头望向同行二人,晨露沾湿的睫毛轻颤。

黑袍青年闻言仰天大笑,惊起林间数只寒鸦:“好个群雄逐鹿,此番科场鏖战,倒要看看谁能摘得百家魁首。”说著解下酒囊掷向同伴,琥珀色酒液在朝阳下泛起碎金。

三人策马前行时,道旁古槐下转出两骑。布衣儒生轻抚腰间竹简,温润嗓音似珠玉落盘:“鬼谷门人竟已入城,这般急切倒不像他们『谋定后动』的做派。”

他身侧高个青年闻言轻笑,马鞭遥指远处烟尘:“孟軻师弟可闻肃杀之气?这些纵横家子弟,怕是早將长安城当作棋盘了。”

林川指尖敲击著青铜兽首案几,金丝玄袍上的蟠龙纹隨动作明灭不定。

李仁垂首立於阶下,额间细汗洇湿了鬢角:“启稟公子,鬼谷山门昨日飞出三只青鳶,暗桩来报。”

“可是孔明动向?”君王猛然起身,腰间组佩泠然作响。殿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骤然而至。

李仁紧攥袖中密报,声音发紧:“探马亲眼所见,诸葛先生携庞、徐二位策马西来,此刻当在灞桥驛歇脚。”

他抬眼偷覷,见君王已疾步至殿门,玄色大氅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备轻车!孤要亲迎臥龙。”林川望著雨幕中若隱若现的宫闕飞檐,唇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弧度。檐角铜铃叮咚,似在应和这场即將掀起的风云际会。

“另外两人的底细查清了吗?”林川指尖轻敲檀木案几,烛火在他深眸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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