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眼尾泛起薄红,缠枝牡丹纹的广袖拂过青铜兽炉。裊裊青烟中,她看著眼前这个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施捨的男人。

长安城里多少王孙公子为博她一笑掷千金,偏生这乾宫之主將她的倾世之姿视作草芥。

“君上慎言。”恶来的玄铁戟在地砖上撞出火星。林川抬手止住近卫,玄色袞服掠过殿中十二道蟠龙柱,玉组佩撞击声清脆如碎冰。

他不必回头也知道,那双丹凤眼里此刻必然淬著毒,就像三日前在渭水边,她袖中暗藏的淬毒银针。

“韩子桓。”尖利的呼喊撕破殿內沉寂。

武则天扯断腰间双鱼玉佩,羊脂玉碎成齏粉:“你既要与苍狼国联姻,何故在驪山救我性命。”

鎏金博山炉轰然倾倒,沉香木灰烬漫过织金地毯。

林川转身时,佩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女子脖颈间淡青色血脉:“上月这般直呼孤名的楚使,首级正在函谷关悬著。”

他忽然逼近两步,剑柄托起美人下頜,“魏赫若知他的准王妃在此,你说这盘棋该怎么下?”

武则天忽然轻笑,染著蔻丹的指尖划过剑刃:“妾身既能解君上驪山之围,自有法子让苍狼国改姓武。”

她忽地踮脚凑近,唇间呵气如兰,“届时这九州舆图,便是妾予君的聘礼。”

林川暴退三步撞翻青铜雁鱼灯,火苗窜上帷幔又被他挥袖扑灭。

暗影中传来衣袂破空声,等张文远带兵闯入时,只余半闕撕碎的《凤求凰》在案头飘摇。恶来盯著殿外渐沉的暮色:“王上,要追么?”

“不必。”林川摩挲著腰间玉璜,那是三日前从她发间取下的信物。

更漏声里,他望著沙盘上苍狼国疆域勾唇冷笑:“传令白起,即日起在函谷关增兵三万。”

与此同时,苍狼王行宫传来丝竹喧闹。武则天赤足踏过满地碎瓷,看著醉臥龙床的魏赫柔声低语:“妾新学得龟兹旋舞,公子可愿观之?”

金步摇在烛火中晃出迷离光影,袖中暗藏的鹤顶红隨著舞步簌簌落入酒樽。

鄴城外的驛道上,林川勒马回望烽火台。北斗星辉落在他玄甲之上,恶来听见君主带著笑意的低语:“传詔商鞅,变法事宜提前三月。告诉张仪,该去大昭走动了。”

武媚娘轻拢鬢边碎发,眼波流转间柔声道:“妾身听闻沙场点兵的男儿最是英武,不知公子可愿让妾开开眼界?”

魏赫闻言拍案大笑,腰间玉坠叮噹作响:“我大苍儿郎皆是虎狼之师!明日便让美人见识本公子银枪破敌。”

“既如此……”女子素手划过案上铜爵,琥珀酒液映出狡黠眸光:“妾当亲擂战鼓,为公子助威。”

帐外忽起秋风,捲动军旗猎猎作响。

魏赫盯著她腰间摇曳的鎏金禁步,喉结滚动道:“何须等到明日,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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