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儿確实复杂,罗二狗虽然被抓了,可吴冬玲下落不知,还有个涉案的张知青哭著说是被胁迫了。

老吴家的封建迷信活动也勒令暂停了,老吴家的家属们还在哭闹,说是活动不让搞家宝就无法下葬,派出所和县里的人手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的確是要先控制好局面。

他虽不是专门来驻点的,但他的身份是省局的公安,他有这个帮忙的义务。

“杨同志也差不多快从公社回来了,您这会儿过去刚好可以开会。”那个后生又说了句。

“我……再待一会儿。”周劲往苏桐的房间瞅了瞅。

“哦!翠芬婶和石头应该一会儿就来了,你放心去吧!我姓郑,跟他们都很熟悉,我在这等他们来了再走。”

后生咧著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质朴又憨厚。

“你刚才是要烧水吗?我来烧就行!我熟!”说完他走进厨房,伸手就在灶眼旁边的一个小洞里摸出盒火柴来。

周劲见他对苏桐的家的確很熟悉,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

“那行,那就麻烦你在这守一会儿。”

然后匆匆出门朝大队部赶去。

看著周劲远去的背影,郑良平咧开的嘴角慢慢收了回来。

他回过头望著苏桐的房间,刚才的质朴与憨厚荡然无存,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与阴鷙,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狂热。

他扔下火柴,一步一步走进苏桐的房间。

苏桐不省人事地躺著,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吴桐,你终於是我的了。”

郑良平贪婪地看著她,颤抖著伸出手,挨了挨她的脸,可能是喝了药的缘故,她的脸有些热,触感光滑细腻,他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吴桐。

第一次还是在三年前,那时吴桐还在上初中,和他是同班同学。

他被学校的男生合伙欺负,推到了学校后面的旱井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是放学路过的吴桐朝她扔了根绳子。

他那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他想这一刻,也想了三年。

他不敢耽误太久,时间不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他伸出胳膊迟疑著换了好几个姿势,最终颤抖著手用被把她整个人裹住,抱了起来,匆匆抱出了院子。

院子外的拐角处放著辆独轮车,车上固定著一个椭圆形的篾筐,又大又深,平时这一筐能装下好几担草。他把苏桐连同被子整个放了进去,悄无声息地推起车抄小路而去。

马上过年了,田地里都见不著人,郑良平绕开了房屋多的地界,顺著田间不太宽的小道稳稳地推著独轮车,朝著村北头而去。远远地能看到一两个人在走动,但是都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吴二赖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头抽菸。

要过年了,镇上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散了七七八八,刚好手头也空了,他只得又晃回了村子。

想著一回去又要被老娘念叨就头疼,自从他娘病了那一回后,他就不太敢硬对著她来了,怕把她真的气过去了,他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他把烟屁股吸到快要烧到嘴了,才恋恋不捨地吐了出去,捏了捏瘪瘪的烟盒,琢磨著还是得弄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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