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都听得愣了。

主子自小养在深闺,怎的连这些都讲得头头是道?

“厉害……”她心里默默道。

其实不是宋云缨厉害,而是她前世曾到逢春楼找过独孤侃。

那时只是听信了传言,以为丈夫流连青楼,可一连去了三次都没见到人。

宋云缨便觉得自己冤枉了独孤侃,从此,也没再登过逢春楼的门。

独孤羽浅浅一笑,转头对朱鸣尘说:“朱大人,看来今晚我选对人了。”

朱鸣尘笑:“別玩得太过火啊。谁不知,你家里还有个河东狮呢。”

“……”

宋云缨双拳紧握,原来他在兄弟面前就是这么形容她的?

独孤羽眉眼微扬,“我家那位要是跟方姑娘这样乖顺,我何必来此处呢?”

宋云缨强忍著火,“谢公子夸奖。”

紧接著独孤羽拿起酒杯,轻轻摇晃著清透的液体,递给宋云缨。

“既然如此投缘,方姑娘不如赏脸留下喝几杯?”

轻浮,放荡。

宋云缨虽噁心的厉害,可转念一想,觉得如果是老天给自己机会看透一个人也不错,至少今后不必再付出真心。

什么夫妻伉儷,同甘共苦。

只把他当做復仇路上的棋子就好。

“奴家听凭公子安排。”宋云缨接过酒杯,秉於面纱之下,一饮而尽。

不是要饮酒作乐吗?

待会儿真相揭晓,她是无所谓,只要他不觉得难堪就好。

独孤羽揽过她的腰肢,胸膛有力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朱鸣尘很识趣地招呼著其他的姑娘出门,“你们跟我走。”

“是——”

姑娘们依次退出门外,有几个还恋恋不捨。如此高贵的公子竟便宜了红桃这贱人。

有一个嫉妒心强的,故意向朱鸣尘告密,“朱大人,据奴家所知,红桃根本不姓方。她在撒谎。”

朱鸣尘一把將她推出门,警告道:“闭上你的嘴,少管閒事。”

奈奈在旁边紧张地注视著这一切,心中暗自为主子捏了把汗。

不幸的是,殿下竟真是来寻欢作乐的。

万幸的是,殿下选的人是主子。

这究竟是喜是悲,她也判断不了了。只盼著两个人一会儿別打起来才好。

门刚关上,独孤羽直接將宋云缨摁在墙上。

沉了声音,“想我带你走吗?”

宋云缨心里冷笑,“公子说笑了,奴家是官妓,走不了。奴家只求安身保命。”

他贴上来,將她禁錮於怀中的方寸之地。

“安身?”他手伸进面纱,指尖划过她的下頜,“没人教你吗?若真想安身立命,就得学会逢场作戏。”

“奴家不如公子聪慧,只懂真心相交,不懂虚与委蛇。”

独孤羽的声音低沉,浮在耳边,“看不出,姑娘还是有情有义之人。”

“有情有义谈不上,至少,比那些表面正经,內心齷齪的偽君子强。”

“骂得好,”独孤羽笑得颇有深意,“那今天我倒要向姑娘领教领教,什么是正经,什么是齷齪。”

他摁著她的手腕过头顶,深吻而下。

隔著面纱,丝绸的撕拉感在唇间摩挲,他的吻带著不容拒绝的霸道,与往日的细水流长孑然不同。

果然,这种地方来多了,本事是会精进不少。

宋云缨整个人似被挟持了一般,除了应承,毫无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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