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疯狂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了。

浓重的烟尘味瞬间瀰漫开,呛得人根本喘不过气。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唐宛如只觉手腕一紧,被人用力攥住。

她几乎是本能的反手就要去格挡。

“是我。”一个声音贴著她的耳朵,带著一股灼热的气息。

“抓紧。”

再能喘上气,已经是三十个小时以后了。

一杯香檳递过来,侍者笑容周到。

唐宛如纤长的手指接过高脚杯,指腹贴著冰凉的玻璃壁。

她回以一个得体的笑容,將酒杯举到唇边。

杯里的酒液金黄,细小的气泡爭先恐后地往上升。

她身上是那件酒红色的礼服,衬得皮肤像玉一样白。

脖子上那串红宝石项炼在头顶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闪著並不柔和的光。

他们现在躲在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今晚则混进了楼下的慈善晚宴预演。

“真要在这儿晃?”叶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就在她耳边。

他穿著深蓝色的西装,身形挺拔,站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

唐宛如啜饮了一小口香檳。

“这是唯一能摸清现场的机会。”她轻声回应。

“这地方真是……”唐宛如没说完,摇了摇头。

叶远端著一杯苏打水,在人群里站得笔直。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全是混著香水味的客套寒暄。

“谁能想到,刚从地底爬出来,转头就进了这种销金窟。”唐宛如低声说。

她晃了晃手里的香檳,冰凉的玻璃贴著指腹。

“你爸和李子明呢?”叶远问她。

他隨手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块迷你三明治。

“附近的安全屋。”唐宛如回答,视线扫过大厅。

“陈寧盯著。”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宴会厅中央那个巨大的水晶装置。

喷泉。

號称价值两千万的艺术品,在灯光下闪得耀眼。

“那玩意儿真是武器?”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叶远咬了一口三明治。

“越是毒蛇,皮越是光鲜。”他说。

气氛忽然就冷了那么一下。

有些话横在他们中间,像没处理乾净的伤口。

她没接他的话茬。

“我爸倒是有个想法。”唐宛如换了个话题。

“他说可以在正式晚宴上,把那喷泉的控制系统换掉。”

叶远咀嚼的动作停了停。

“太冒险了。”

“比整个城炸上天还冒险?”唐宛如反问他。

他们没再说话。

主持人走上了台。

一个姿態优雅的女人,脸上带著標准的笑容。

她开始热情洋溢地讲这场慈善晚宴有多么高尚。

什么匯聚精英,筹集善款,帮助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

唐宛如手里捏著酒杯,指节微微泛白。

听听。

她说。

她轻嗤一声,那点笑意还没浮到脸上就散了。

“一边装模作样做慈善,一边琢磨著怎么把人全捏手里。”

叶远手腕一收,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人群像潮水,他们逆著往边上靠。

“看到个老熟人。”

她顺著他的方向看过去。

李明川。

正跟几个一看就很有来头的人聊著,脸上掛著那种得体的笑。

很难把他跟那些脏事儿联繫起来。

她下意识理了理耳边的头髮,那下面是张完全不同的脸。

“他认得出?”

叶远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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