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是,一时没忍住臭脾气,大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需要?
谢灼敛眉沉思。
顾荣会不会需要帮手?
是他疏忽了。
他承认並欣赏顾荣的足智多谋,但也不得不正视顾荣常年被束缚於闺阁的现实。
那座宅子,捆绑著顾荣的手脚。
任凭顾荣有千万种计谋,能用之人少之又少。
否则,何至於次次一身入局,亲自涉险呢。
以前,他只以为,顾荣对仇人狠,对自身也狠。
而今再回想,是他愚钝,是他站著说话不腰疼,是他自以为是了。
谢灼心中涌起浓浓的歉意。
原来,无形间,他也曾居高临下的指摘过顾荣。
他是不是得想法子给顾荣送去些可用的人手。
顾荣谨慎多思,全然陌生的很难取得顾荣的信任,顾荣用起来也很难趁手。
思及此,谢灼把目光移向一脸懊悔的宴寻。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熟人。
过去这些时日,宴寻没少跟顾荣打交道。
“宴寻。”
“不管你是毛遂自荐也好,还是不著痕跡蛊惑顾大姑娘收买你也罢,总之,你想法子暂时受顾大姑娘差遣。”
谢灼唯恐宴寻心生牴触,加重了砝码“受顾大姑娘差遣期间,所得赏银,尽数由你收好,且侯府和皇镜司也会按时发放你的月俸。”
宴寻全然不同於在乐安县主面前的模样,乐滋滋道“什么赏银月俸的,属下岂是哪等贪財庸俗之人。”
“主要是,属下愿意为小侯爷排忧解难,倾力支持小侯爷抱得女財神归。”
宴寻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即刻长出翅膀飞到顾荣的望舒院。
只要跟女財神打好交道处好交情,他离躺在金山银山上吃吃喝喝睡睡的日子不远了。
这一瞬,谢灼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
谢灼一再叮嘱,生怕宴寻在顾荣面前留下油嘴滑舌的印象牵累到他。
宴寻无奈。
有时候话到嘴边,是真的憋不出也咽不下去。
“要不,属下去向皇镜司司医討要一颗哑药?”
谢灼“倒也不必。”
宴寻兴高采烈“那属下去也。”
前一瞬,刚大步流星躥出门,下一瞬又迅速折返回来“如果顾大姑娘吩咐属下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属下是规劝顾大姑娘回头是岸,还是为虎作倀让顾大姑娘一条路走到黑?”
谢灼嘴角微微抽搐,听听这些词儿,听起来像是形容好人的吗?
“见顾大姑娘如见我。”谢灼正色道“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万一,与我意愿相左,以她之意愿为先。”
宴寻心中有了答案,垂首拱手行礼后离开。
书房里,唯余谢灼和丞昇。
“小侯爷,属下率皇镜司所属拔掉了愍郡公遗腹子的三个据点,擒涉案主要目標一百二十八人,尚有极少数骨干逃窜,预计不日即可將其悉数缉拿,抓捕下狱。”
“与此同时,属下奉小侯爷之命再次深入探查永寧侯府庶长子裴敘卿的生平,並未发现其与顾大姑娘有过深交。”
“然而,潜伏於蟾桂院的细作密报,裴敘卿曾在梦乡中轻声呼唤顾大姑娘之名,待至晨曦初醒,却似將此事全然置之脑后,不復忆及。”
“倒是这几日颇有些诡异,时时用安神的汤药和香料,沉溺於睡梦,不可自拔,口中呼唤之人也变成了乐安县主,醒来后的反应倒不似以往般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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